“多亏了许神医妙手回春!否则我的眼睛怎能有重见光明的一日。我本以为前七天的药草敷眼没有成效,可是午睡过后我的眼睛突然就能看见了,多谢许神医!”傅月理走到许子苓面前,作揖感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许子苓虽心中惊讶,也没有太过表现于面,只觉得傅月理倒真有意思,她也顺势自谦道:“治病救人是应该的,傅公子无需多礼,不过我今日才知原来你是二殿下的哥哥,那就是大皇子吧。”
傅月理笑而不语,又看向了傅白珩。傅白珩现在可谓是心情极度复杂,当年父皇广召全国医者来为傅月理治眼睛,那些名医,包括许子苓的父亲都束手无策,没想到如今许子苓竟然替他治好了眼睛。他喜的是许子苓医术高深,忧的是她居然替傅月理治好了眼睛。谁都知傅月理是嫡长子,如果不是先天失明,出生第二天就会被立为太子。现在他的眼睛治愈,太子之位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傅白珩怎能不急。好在傅月理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严格的储君要求培养,德行能力都不足以被立为太子,他还有机会。
“恭喜大哥了。”傅白珩话语真诚。
傅月理笑道:“真要多谢许神医,不过我去药谷找神医时才听童笛说神医来了驿馆,二弟可是因先前的案子才请来神医的?”
傅白珩道:“正是,与许大夫交流后,终于清楚了案件的原委。”
傅月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只听说杜如祯被抓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囚禁那么多人?”他问的问题也是师明月和陆灵衍好奇的。
傅白珩招呼众人坐下,才开始将整件案子娓娓道来:“杜如祯的肾脏衰化,命不久矣,续命的唯一方法便是换一颗肾,于是他找到了许大夫,请她为自己换肾。可是换肾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的,必须要找到各方面都合适的人,且要那人自愿。许大夫不愿意帮他,于是杜如祯就以已故许神医相要挟,如果许大夫不愿意,就将许神医拖出来鞭尸,许大夫只能屈从。那杜如祯丧心病狂,便抓了许多青壮男女囚禁于山洞之中,想找到合适的肾源。还好老天有眼,那些人中并无适合他的肾源,他也少造些孽。”
案件的原委竟是如此,傅月理等人都震惊不已,开刀换肾,实在耸人听闻。然而师明月却对傅白珩的话产生了怀疑,如果许子苓是被迫的,何故上一世要将杜如祯残忍杀害?许子苓必定与杜如祯有仇隙,傅白珩这一番说辞只不过是为许子苓开脱罢了,案件还存在隐情。
许子苓适时地露出了懊悔内疚的表情,傅月理见状只能安慰她:“许神医是孝女,只是被杜如祯威胁不得已而为之,再者那些人并无伤亡,不必自责了。”他又担心地问起傅白珩:“二弟,我不懂法理,你精通律法,那许神医会有事吗?”
傅白珩淡淡一笑:“于情于理,许大夫都不会有事的,大哥放心吧。”
傅月理便放下心,又与傅白珩聊了几句,待去完凌州就回京城。
人总算走完了,傅白珩也不用再装什么兄友弟恭,他寒声问:“许大夫,真是你治好了我大哥的眼睛?”
许子苓喝了口茶水,心道皇家毕竟无亲情可言,即使她现在为傅白珩做事,但医德还是要讲的,于是回道:“是我,其实我爹在世时就一直研究眼药,死前也托付过我,你大哥来了,我就替他每日药草敷眼,七天后他确实看不见,没想到今天突然就能看见了。”
“我真不知招揽你是福是祸,你一来就为我制造了这么大的惊喜。”傅白珩叹了口气道。
许子苓笑道:“我当时也不知他是你大哥,何况我只是尽了我医者的本分,若你容不下他,杀了便是。”
傅白珩闻言看向她,惊异道:“岂非医者仁心,你怎么会劝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