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质疑，天香并不过多解释，自顾自地说道：“如今天香楼发展成为天下第一楼，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为回馈广大新老客户的支持，特举办一年一度的四阁汇演，诸位慢慢欣赏”，说罢径直朝楼内走去。

“朱墨勾添眼底尘，今年春尽不知春，橙红魏紫能相访，西子崇宁更可人”，一名身着淡青色浣纱的女子顺着彩带飞下，施礼道：“沉鱼见过诸位”。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薄命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落雁阁主有礼了”，李讳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清面容后心中莫名一痛。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不知诸位想羞花否”，说罢媚态十足地将手中纱巾抛向人群中，引得众人疯抢。

“歌月徘徊孤楼前，舞影零游群雄间，天生朱颜非吾愿，香消玉殒惹谁怜，诸位久等了”，随着最后一位闭月阁主缓缓落下，四人绝色佳人齐齐立于台上。

几位女子都是姿态曼妙之辈，身怀倾国倾城之颜，嘴角勾起的轻笑足以魅惑众生，搭配上四种色调衣服的不显单调突兀，反而异常和谐。

台下众人早已狂热地躁动不安，各种呼声不绝于耳，眼神中贪、色、**丝毫不加掩饰，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四人，不少人甚至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

李讳只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一人，女子亦是望着他，勉强露出笑容。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失落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由得双拳紧握……

刘荣从未见他如此愤怒失态，悄悄往旁边溜去。

琴瑟声铮然响起，婉转悠扬的曲声引得众人陶醉，乐师已然开始弹奏，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响起，数十名伴舞疾步分散在周围。

四人立于中央偏偏起舞，红青紫白四色在台上交织辨不真切，灵动飘逸地如同漫天轻盈的雪花，又似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在天地间。

细碎的舞步，轻云般的移动，疾风般的旋转，如空谷幽兰绽放在台上，更衬托出四人仪态千百的姿容，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引得观者如痴如醉。

李讳无心去欣赏那舞蹈，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待众人从那勾魂夺魄的舞曲中清醒，四名阁主早已退场回到楼内。

天香独自站在台上，满目含笑地问道：“诸君醉心于此舞久矣，倘若有人识得，可选一名阁主今晚共度良宵。”

“孔雀开屏舞”

“蝴蝶丛中舞”

“霹雳王八舞”

……

不待天香说完，众人纷纷抢答道，这么宝贵的机会，连蒙带猜的也要争取一番。

天香只是轻轻摇头，微笑地看着台下。

李讳沉吟道：“歌曲情调闲雅而沉郁，音调质朴大方，其舞、其乐、其服饰都着力描绘虚无缥缈的仙境和舞姿婆娑的仙女形象，由磐、箫、筝笛等多种乐器独奏或轮奏，不舞不歌，莫非是唐末失传的霓裳羽衣舞？”

天香从李讳开口时就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直到听他答完，忍不住鼓掌道：“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公子所言不错，正是霓裳羽衣曲，不知四位阁主你要挑哪位？”

李讳目光变得沉疑不定，低声道：“闭月阁”。

周围人满眼羡慕的看着他，能和阁主共度良宵，这辈子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