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默默地把帐子拢好。
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她得冷静冷静。
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嘴,疼的她眼泪汪汪的捂着嘴。
缓了好一会儿。
白玉慢慢地放下手,硬着头皮又走上前去。
她不敢声张,她堂堂的公主殿下,房里藏了个男人,这种事情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摒住呼吸,一根葱白似的纤细手指轻巧的挑开帐子。
嚯!
还真不是眼花。
床上真的有个男人!
不仅被绑住了手脚,还被塞住了嘴。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他挣扎的,还是被人给解开的,敞开了好大一片。他的脸色泛红,呼吸急促,原本清润的桃花眼变得潋滟绮丽。
“林澄?”白玉小声的叫了他一声。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林澄迷迷糊糊的撩起眼皮看去,不甚清明的眼眸更添疑惑,怎么是她?
是她把他绑来的,还给他喂了那种药。
她是想做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澄皱紧了眉。
他本是气恼的,身体的反应又让他感到羞耻。
白玉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林澄怎么会被绑在她的床上,她想问问他的,但话到了嘴边,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建安帝。
是他催着她往玉泉山庄来的,白玉那时没细想,此时想来,建安帝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像是故意隐瞒了一些什么。又想起,他对驸马不满的态度,以及还曾经问过她,愿不愿和离,更早时,他还提起过林澄……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串联起来,白玉好笑的想,总不能是建安帝不满意驸马,就给她送个满意的来吧。
听起来离谱的很,越想越像那么回事。
念头一起,白玉心里已然信了七八分了。
她以往只当建安帝虽然算不上英明,但也算得上个好皇帝,却不想,他做昏君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随随便便就能把朝臣往自个女儿的床上送,一般人真做不出来。
真是不知道叫她说什么好了。
虽说是建安帝做的,可那也是白玉的父皇,总是跟她脱不了干系的,白玉自知理亏,态度也是特别好。
见林澄被绑的紧,赶紧说道:“我这就给你解开。”
白玉爬到床上,先去给他解手上的绳子,忽然想到他的嘴还被堵着,就转过头去给他把嘴里塞着的帕子给抽出来。
对上他泛着冷意的眼睛,白玉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下,“不是我把你绑来的。”
很显然这个解释没什么说服力。
白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干巴巴的重复了一遍,“真不是我。”
软软的嗓音听起来还有那么点委屈,可不就是委屈么?白玉真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了,关键是根本就没人信呀。
她俯着身子,顺滑冰凉的头发滑了下来,落在他的胸膛上,这一丁点凉意就足以令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她,林澄紧紧地攥紧手,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嘴里塞的手帕被拿了出去,她的手伸过来时,那衣袖间的香气在他的鼻端萦绕。
林澄的嗓子哑的不像话,“给我松开。”
“哦哦。”白玉连连点头,看来他好像不生气,不生气就好。
林澄的脾气可比她家驸马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