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正在为自己对连碧所犯病情一无所知,焦急难安时。谁知连碧一口鲜血及时为怜儿解开了疑团。
只见连碧吐出的鲜血血中泛黑,还有一股比常人更浓烈的腥臭。怜儿拿出银针,怎料银针接触到血液立马变成黑色。
“是我大意了,连碧身体里的毒素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并未减轻,只是一直潜伏起来,我没有发现。是我害了他。”怜儿忍不住大哭起来,自责、悔恨深深的包裹着她。
“怜儿,这件事不怪你,你现在自责也帮不了连碧,首要我们要赶快想办法救他性命。连碧还能撑多久?”秦慕瑶走上前去抱住怜儿,安慰道。
“明天日落时分如果他的毒还未解除,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我们现在好好想想,世上还有谁能解此毒,救他性命。”
说完秦慕瑶、怜儿、秦童三人挖空心思的开始想解救的办法。
“药谷子师公。”秦童脑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对对,没准师公可以。”怜儿就像沉溺水中的孩童抓到了一株救命稻草般,眼睛闪现希望的光芒。
“秦童,你现在赶紧上山,无论如何,想尽办法也要让师公今天下山施救。怜儿,这段时间你要想方设法用药物延续连碧的生命,务必要等到药谷子师公到来。”
秦慕瑶话音刚落,秦童将连碧抱回房间,拿上自己的佩剑,立马往山里走去。
怜儿将昨天带回的珍贵药材,但凡能用的全部都给连碧用上了,只求他能多撑些时间。
秦慕瑶寸步不离的守在连碧的窗前,不停的给他更换额头的湿毛巾,擦拭连碧脸上渗出的汗水,希望此种方式虽然不能减轻连碧的痛苦,但是至少能让他舒服点也是好的。
长途之行对已入耄耋之年的药谷子来说本就不易,再加上连夜暴雨,山路湿滑难行,更是让老人家步履缓慢维艰。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秦童带着药谷子跟他弟子来到了小木屋。
“真是难为我一把老骨头了,差点没要了我一把老命,要不是我年轻时候练武傍身,今天非被你们这群娃娃折腾散架不可。”药谷子边抱怨,边接过秦慕瑶递过来的茶水,坐下喝了起来,同时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的锤锤自己的腰。
“听秦童说,中的是摄魂之毒?”药谷子目光看向一旁的怜儿。
“是的,师公。师公可有办法医治?”
听到摄魂二字,药谷子眉头紧锁,放下水杯给连碧号脉。
“摄魂无疑,算这小子命不该绝,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这老不死的能解此毒。上一次解此毒还是十七年前。”
听到此话,秦慕瑶、怜儿、秦童三个人终于如释重负,怜儿竟喜极而泣,大哭起来。
“你这娃娃,救不了也哭,现在能救他了,你还哭,真不懂你们年轻人啊。”老人家将刚刚写好的药方递给怜儿,“按照药方配药,煎服。童儿,把药箱的千年寒冰蝉拿出来。”
药童从药箱内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递给药谷子。
药谷子打开盒盖,只见盒中之物正如其名字般,通体冰莹剔透。药谷子将冰蝉放在连碧的脖颈处,并点燃一支特制艾香,让燃烧的烟雾萦绕在冰蝉周围。待香燃尽,只见冰蝉已通体红里带黑,如血液般流窜。
“好了,这小子身体的毒素已经被冰蝉吸出来了,接下来就按照我开的药方调理,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如初。”
药谷子将冰蝉继续放回雕花木盒里,收了起来。怜儿正好端了盆清水进来便于药谷子洗手之用。
“你们交给老不死的任务,老不死的算是完成了。你就是瑶儿?”
药谷子转身看着身旁的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问道。
“秦慕瑶拜见师公。”秦慕瑶正准备俯身跪拜,被药谷子给拦了下来。
“一晃已经十七年未见了,当初第一次见面,你才刚刚出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师公,你刚刚说你之前解过摄魂这个毒?”
“对啊,那时候是受你母亲所托,给周王宫一贵人解此毒。”
“贵人?师公可记得这个贵人姓谁名谁吗?”
“我记得当时她跟你母亲源儿一样身怀六甲,都有六个月身孕。然而此人却不知为何身中摄魂之毒,当时怕毒素进入胎儿,源儿亲自施针将毒素封锁在她心脉周围。你母亲派人到处寻我,希望能有办法保这对母子一命。可是当时她身怀六甲,如果要想活命就只能将毒素引入胎中,再借死胎将毒素带出来。可如果要想保住腹中胎儿,就只能将毒素封锁在母体之中,等孩子一出生,那母亲也就油尽灯枯,回天乏术。具体这个贵人姓谁名谁我也不太记得了,貌似你母亲见她礼数周全,丝毫不敢怠慢。我想想你母亲唤她啥。”药谷子拼命回想十七年前的事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被他想起来了“君后。”
“君后,洛熙雅?师公,你还记得最后君后跟孩子谁活下来了吗?”
“最后君后决意要留下孩子,所以我跟你娘只能日日给她施针封住毒素。”
“可是我记得我爹提起过,当年君后跟我娘同一天分娩,君后因为毒素深入骨髓,最终诞下死婴,君后也因毒素扩散不治身亡。师公,你确定你没记错?”
“或许你师公是年纪大了,其他事是会记错,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会记错。为了看诊方便,周国君上特意恩准君后在宰相府后院调理养胎。那时候源儿跟君后感情甚笃,两个人还私下约定,如果都是男孩,就结为异姓兄弟,如果是一男一女,那以后就结为夫妻。如果宰相府是女儿,君后是儿子,那以后君后之位就由宰相之女继承。”
“可是不对啊,师公,假如这个孩子还活着,那这个孩子如今也如我一般大,可是这个孩子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那我这个老骨头就不知道了,当年你娘生下你,我也是见了襁褓中的你一面之后才离开周国继续四处游医,之后的事情也就不清楚了。”
怜儿见天色已经不早,大家担心折腾了一天,水米未进,便赶紧去厨房张罗晚饭。念及师公毕竟上了年纪,天黑了也不方便上山,便将客房收拾出来,让他跟自己的徒弟暂住。
秦慕瑶跟药谷子十多年未见,两人一见如故,说了很多话。药谷子说了很多谢清源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她们游医期间发生的一些趣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地都让秦慕瑶羡慕不已。
晚饭后,药谷子再次给连碧把了脉,见他脉相虽然微弱,但是好在平稳,也就安心了。
药谷子在小木屋一住就是十多天,直到连碧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才带着药童离开。在此期间,他还每天给秦慕瑶开药膳秘方,替她调理身子,可谓是无微不至。
在药谷子的调理下,连碧身体跟心性已经完全恢复,只是记忆复苏还尚需时日。在连碧记忆恢复之前都一直跟秦慕瑶她们生活在一起。每天的朝夕相处,连碧心中对秦慕瑶有一丝情感的种子在慢慢萌动,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