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年岁渐长,再加上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政事上,身体早已被掏空,如今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好在有君后随身侍候,妥帖照顾,才能缓解缠绵病榻之苦。
一大早,陈景修、谢垚、白清源便在陈王寝宫外躬身求见,陈王让近侍宣三人觐见,君后给陈王梳洗打扮一番,陈王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不知两位爱卿这么早来找孤所谓何事啊?”陈王正襟危坐。
“启禀君上,吾外甥秦慕渊不辱使命,成功继承周国大统,如今传信回陈国,希望太子殿下能亲自前往周国商议周陈两国结盟一事。”谢垚躬身行礼,回禀道。
陈王听后大喜,周陈两国动荡了这么多年,百姓苦不堪言,战争给两国社稷带来的危害不言而喻,如今终于两国能化干戈为玉帛,陈王自是乐见其成。
“太好了,孤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两国百姓安居乐业,太平度日,对老祖宗也算是有交代了。这件事,白相有何看法?”
“禀君上,老臣也为周陈两国百姓感到开心,但是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清源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白相但说无妨。”陈王抬臂示意不必拘谨。
“如今君上身体堪忧,此时若太子离国,万一路遇歹人,岂不动摇陈国根基。此时,老臣认为太子殿下不便离开陈国都城。”
“白相担心的不无道理,可是此事修儿不去办,又有何人能效劳呢?爱卿们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君上,如今眼下除了殿下就只剩平王殿下一位皇嗣,此事最好由皇室中人前往代表陈国与周国签订盟约,否则,难免让周王觉得陈国态度怠慢。”白清源话音刚落,陈景修立马阻止道。
“禀君父,此事儿臣觉得不能让言弟去办。因为据儿臣私下调查得知,瑜儿的死跟言弟脱不了干系。”
“什么。”陈王听后大发雷霆,不敢相信陈景言竟然能干出谋害亲姐之事。陈王一直都知道,陈景言对陈王加封陈景修为太子一事尤为不满,再加上陈景言从小就心高气傲,这些年,明里暗里陈景言事事跟陈景修较劲,陈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陈王当年对陈景言生母有所亏欠,所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尝还,可谁曾想,如今却害自己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为此丧命。
“陈清。”早已等候在寝殿外的陈清听到呼唤,将陈枫押解进殿。
陈枫跟陈清二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可见是经过一番搏斗,陈枫最终技输一筹,落在陈清的手上。
“禀君上,此人便是平王书童陈枫,当初战场之上,射杀公主的利箭也是出自此人之手。此人虽打死不承认刺杀公主之事,但是臣从此人家中搜出了和当日公主所中之箭一模一样的箭矢,想必是还并未来得及处理,便被臣发现。”
陈清呈上缴获箭矢与当日从陈景瑜体内取出的箭矢,陈王对比之下,证实陈清所言为真。
“来人,传平王觐见。关于去周国签订盟约之事,还是由修儿亲自去一趟。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修儿留下。”
“老臣告退。”谢垚跟白清源退出大殿。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陈景言进入大殿,见本应在老家休养的陈枫跪在陈王寝殿之内,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言儿,这是啥,你可认识?”陈王命近侍将两支箭矢拿给陈景言。
陈景言仔细端详之后,并未发现箭矢有何不妥。
“君父,这只是两支普通的箭矢,儿臣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那你再仔细看看,这两支箭矢出自何处?”
陈景言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两支箭矢的箭头经过了特殊处理,这手法,陈景言清晰记得,正是出自陈枫之手,据说这样可以减少利箭穿入身体所受的阻力,增加杀伤力。陈景言看完,突然明白了陈枫为何跪在殿内。
“禀君父,这两支箭矢儿臣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更别说出处了。”陈景言心知肚明,此刻的他必须得极力自保,不然以陈景瑜在陈王心中的份量,陈王很可能不顾及血肉之情,亲手将陈景言送上断头台。
陈王听完陈景言一番说辞,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