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在金丹之前就已经辟谷,除了个别过分贪图口腹之欲的,其他人在辟谷之前大多也是靠着辟谷丹为生。
能够省下一天四顿饭,免费得到一个壮劳力,同时还能讹男主一笔,一举三得,老板娘对此十分满意。
但韩双显然不是很满意。
事实上,韩双在听到“偷吃猪饲料”五个字时已经惊呆了。
每当他以为自己的尊严已经被人踩到极限之时,这个女人就会给他迎头一击,告诉他,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
当着所有曾经仰望过他的同乡,他像条狗一样被人折辱。
这就像是一场噩梦,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
韩双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悲鸣,仔细听来宛如猪叫。
棠月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透着一点嘲讽。在剧情里,就是这个人在男主大婚之前,带人灭了原主全家,除了碰巧外出的原主,其他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老人,孩子,所有无辜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下。
棠月穿过来之后,潜移默化地给家中长辈灌输“靳家人绝非善类”的思想。沈家长辈并非不明事理,在明白利害关系之后就打算举家搬迁,只是沈家产业大多不好迁移,于是退而求其次,在原本的沈家大宅设置了障眼法,一家人搬去了别院居住。
为了保证安全,棠月在步入元婴期之后就在别院里设置了结界,除非修为比她高出太多,否则不可能轻易打破结界,伤害到她的家人。也正是因此,带人去灭口的韩双一行人扑了个空,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想到原本剧情中沈家人的下场,棠月心头就腾起一股怒火。
人类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她可以理解男主的睚眦必报,但沈家人做错了什么?沈棠月又做错了什么?认为对方只是个凡人,配不上已经踏上仙途的他,所以大张旗鼓前来退婚的是靳长明,觉得自己的订婚对象上不得台面,怕其他人因此看轻他,所以遣人来灭口的也是靳长明。于情于理,沈棠月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的迁怒分明就是毫无根据,可就因为他的迁怒,沈家几百人死得无声无息,不了了之,实在是让人无法原谅。
德不配位,这就是她对男主的全部印象。
对方若是坏得坦坦荡荡,棠月还能高看他一眼,让他安心做个反派,可这人沽名钓誉,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男盗女娼,还要对她这个可怜的前未婚妻赶尽杀绝,其心胸之狭窄,嘴脸之丑恶,世所罕见。
就是从韩双带人灭门那天起,棠月立下天道誓言,要让靳长明这个狗东西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想到这里,棠月越看韩双越碍眼。她在储物戒里翻找一番,扯出一块粗糙的白色麻布,一把塞进韩双嘴里,将他的呜咽声结结实实堵在了喉咙里,不允许他出声。
燕北怔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点诧异,对如此原始的封口手段感到新鲜,“这是什么?”
棠月故意道,“老太太的裹脚布,我留了很多年,便宜这个狗东西了。”
听闻此言,韩双觉得口鼻之中仿佛都是一股怪味,瞳孔急剧收缩,疯狂挣扎起来。
棠月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笑道,“这可是五十六世同堂的老太太,很有福气的,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她点了点头,围着韩双绕了一圈,突然一拍手,将地上的刀片捡起来,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天赋,在他头顶龙飞凤舞,剃掉一半头发,只留下一个大字——
拆!
见识过众多拆二代活得潇潇洒洒,凭借着几个“拆”字走上人生巅峰,再看这个字,棠月顿时满意了。
很好,现在这个狗东西变得更吉祥了!
“去,慧空去给灵门宗送信,当众告诉靳长明,说他的小师弟寻衅滋事被扣下了,让他掏钱换人。”棠月微笑道,“不要提丹田的事,也不要提法器折损,只说要他赔钱换人。”
棠月摸着下巴,慢悠悠说道,“一道菜要三千两,一个大活人,怎么也得给个三万灵石吧?”
听到这个数字,慧空勉强保持淡定,燕北却差点没喷出来,“三万灵石?这人能乖乖掏钱?”那岂不是成了绝世冤大头!
“他能。”棠月对男主的本性足够了解,“如果他不来,那就坐实了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名声,他不会这么做。”
就算恨得咬碎牙关,这笔钱他也会乖乖填上。
燕北“啧”了一声,看着她笃定的神情,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板娘似乎很了解那个人,听起来,似乎还是个男的,难不成是老相好?燕北磨了磨牙,如果他身后有尾巴,只怕此刻已经耷拉下来了,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我不高兴”的劲儿。
他冷哼一声,看向韩双的目光渗着寒意,轻轻松松拎起他的衣领,就像拎着一只瘦弱的小鸡仔,大步向着后院走去,“掌柜的让你砍柴,要是慢了一点,就要你的命!”
修士不用睡觉,专职砍柴的包身工更不用睡觉。
燕北坐在后院,双手抱胸,手里拿了把短刀在磨,时不时就要看韩双一眼,横眉竖眼,鸡蛋里头挑骨头。
“太慢了,加速!这么一点柴火你要劈到明天吗?”
“你劈这么快干什么,想把人吵醒吗?”
“匀速,匀速懂不懂?!”
“你看你这个柴,劈得没有一点灵性,让人怎么烧?你是不是故意浪费柴火?”
一夜过去,韩双累得满头大汗,燕北骂得酣畅淋漓。
这不怪他,是这人砍柴不专业,对不起老板娘在他头上敲出来的几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