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神色后,沈挽筝仪态悠悠,娴静,宛如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一般,走进了书房之内,没有一点往日里那个撒泼打诨,气焰嚣张的模样,反而是那如兰的气质,让她有一种不出的高贵。
见着门前处来人,屋内的人均是朝着门前看了过去,可这一看,沈挽筝的此番姿态,看在屋中所有饶眼中,均是微微一愣,她们不知道,沈挽筝竟何时变得如此中规中矩的模样,更是不知,她何时有了这般仪态万方的气质。
然而,已经步入到了书房之中的沈挽筝,神色上从容沉稳,没有任何一丝的随意之感,她站定在了书房的正中,看着坐在前方书桌后的沈安远,微微俯身施礼,道
“女儿,挽筝,给父亲请安,父亲康安,万福。”
这次,算是宋瑾玥自进入书中以来,第一次这般一本正经的见过这个所谓名义上的父亲
其实沈安远的年纪并不大,但仿佛是因着常年为国事操劳的缘故,两鬓处已经极为明显的可以看清些许银白色的痕迹,发冠紧紧束于头顶之上,他眉眼间的笑意,在看到沈挽筝进来的那一刻,忽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沈安远的唇角微微抿起,让原本就有些神色威严的他,显得更加的刻板,不苟言笑
从前看书的时候,宋瑾玥总认为,像沈安远这样的一个人,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一切事情,都要自己沈氏一族的荣耀为先,可现在,她身处其中,见到刚刚沈安远对于蒋氏儿女的那满眼间透露出来的喜爱,忽然间,竟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仿若重新的了解。
而对于沈挽筝自己,她几乎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对她有如此这般和蔼的一面,反倒是像对待一个嫌恶之人一样,每每见到,眼中都充满了疏离,漠然之色。
想到这,沈挽筝暗自轻而一笑,原来还不知为何她不讨父亲的喜欢,可现在,在见到自己的生母后,她全都明白了过来,既然如此,那就不怪她,不孝不义了。
她规规矩矩施礼的仪态,看在沈安远的眼中,这礼行的是分毫不差,且极其的规矩,看着沈挽筝缓缓的颔额,屈膝,福礼,动作似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迟疑,这让沈安远也有一刻的疑惑,充满着不解的眼神,相看了一旁的夫人,蒋氏。
此时的沈挽筝,在含眸施礼的同时,也将在眼底蕴藏着的冷凝之意,渐渐的掩于了似墨曜的黑瞳之下。
看着沈挽筝,沈安远的面上一面诧异之色,尤其是对于她的惊变,更是尤为的不解,这简直与自己印象之中的沈挽筝并不是一个人,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清秀可饶少女,竟是自己的女儿。
直到半晌后,蒋欣芸的一声轻咳提醒,沈安远才回过了神智,对着还在施礼的沈挽筝,道:“这么晚才回府,国文堂早就放课了,这几个时辰你去了哪里,堂堂丞相府的千金,肆意妄为,不顾回府的时辰,你可知礼教为何,这若是传了出去,好听的我丞相府对待儿女极其大度,不好听的,倒是我沈安远教女无方了,纵女晚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