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联系了任天海,任天海根本无法相信叶林珍母子的所作所为,他在电话那头发了一通大火,恨不能立时三刻赶回宝贝女儿的身边,并替她好好教训一下这对恶心的母子。
最后,在任天海的安排下,警察把任云深送去了医院治疗,任天海又派了海客总部的下属过去照看,他自己则订了隔日最早的航班回辽城。
事情总算落下了帷幕,这一折腾,竟折腾到了十点半。
阮妤站在任家的大门口,看着警车呼啸着远去,忽然想起来,自己该回学校了。
“滕颢,我得走了,明天见。”
阮妤冲滕颢挥挥手,拔腿就想跑,可她刚迈开步子,就感觉背包的带子被人从后攥住了,她根本动不了。
她气急败坏地回头,看到滕翊站在她的身侧。
“这个点回去还能进门?”他问。
“能进,挨一顿骂就能进。”
“别回去了,在我家睡。”
“我不,快放开我!”
阮妤挣了几下,但滕翊始终没松手。
“现在也没公交了,你怎么回去?”
“我可以打车。”
“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打车,太危险了。”
“那你想怎么样?你送我吗?”
“我送你?我为什么要送你?”他扬了下唇,学着她在警局时冷冷的语气:“我们又不熟。”
阮妤寸步不让,与他较劲:“对,我们不熟,不熟你还留我在你家里睡?”
滕翊无奈叹了口气,和逻辑清晰的状元吵架可真累。
“好了。”他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把阮妤拎到自己的面前,“不闹了好不好?”
阮妤紧抿着唇,还憋着气。
“你不想跟我熟,那就不熟。”滕翊看了眼滕颢,“你和他熟,你去他家睡。”
阮妤:“……”
这人套路太深了!
滕颢在旁早就看不过去了,他打了个哈欠:“状元小姐,你就别倔了,我哥也是为你好。再说了,留你睡一晚怎么了?我们对你又没有兴趣。”
“小孩子,说什么呢?”滕翊扫了滕颢一眼。
“本来就是,难不成你有兴趣?”
滕翊没出声,阮妤的脸先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走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滕颢耸耸肩。
滕翊拉着阮妤,走向滕家大门。
三人进了屋,屋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滕翊脱了西装外套,快步上楼。
阮妤和滕颢去了客厅,两人紧绷的神经松了,都觉疲乏,于是一起瘫在沙发上。
“那个任卓,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早知道他这么变态,我就该揍得再狠一点。”滕颢边说,边看向阮妤,“状元小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是是是,你可真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阮妤阿谀奉承。
滕颢更来劲了,他抖抖胳膊:“那现在英雄口渴了,你去给英雄倒杯水。”
阮妤瞪他一眼,他反瞪回来。
“快去啊!”
阮妤没办法,毕竟今晚要寄人篱下,她也不好太刚,而且,滕颢也的确做了件好事,这种程度的纵容,应该的。
她朝着吧台走去。
吧台的木托盘上,原本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陶瓷杯,现在多了一个,变成了三个。她很久没有来滕家了,不知道这一个杯子是什么时候多的,也不知道这个杯子是谁的。
应该是沈冰的吧,她猜想。
阮妤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翻过来看了看,杯底是对小翅膀,她放下,又翻了一个,当她看清楚杯底的图案时,呼吸忽然变缓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耳钉。
小鱼。
那杯子底下,竟然是和她耳钉一样图案的小鱼。
“奖励。”身后传来滕翊的声音。
阮妤回头。
“我欠你一个奖励。”他走到她身边。
“你还记得呢。”阮妤有些惊喜。
“一直记得。”他拿起自己的杯子,低头倒了半杯水,又状似漫不经心地看向她,“这个奖励喜欢吗?小鱼儿。”
他的嗓音,洋洋盈耳。
小鱼儿。
好像是在叫她,又好像只是在说杯底的那个图案。
阮妤的心又狂跳了起来,如鹿归林。
他总能这样,轻易地控制了她的心跳,也搅乱她的阵脚。
“状元小姐!”滕颢在客厅里大叫,“让你倒杯水怎么这么磨叽?”
阮妤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拎起滕颢的杯子给他满上一杯水端出去,她刻意避开了滕翊的目光,也避开了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