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
江离性格直爽,向来是有话就说,当归的心思就缜密些,一听江离口无遮拦,当即就喝他。
好在乔佚并不往心里去,淡淡地瞥了江离一眼后道:“我知道这样说很荒谬,你们可能也不会相信我,但我真的有直觉,我能感觉到殿下她性命无忧,只是,情况并不是很好。”
“你能这么想,那也挺好。”江离道。
显然,他并不相信乔佚的直觉,只是,既然这什么鬼直觉能够让乔佚安心、冷静,自然就是个好东西。
他问:“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临天亮时再劫狱。那时候,狱卒换防、城门刚开,守了一夜的百里堡弟子也正好到了最为疲困的时候,且一夜都无事发生,想来心理也正松懈,那时我们现身劫狱,救了殿下立刻出城,方为最妥。”
江离深以为然地点头,“很对。但我认为最为疲困的不是你那些同门,而是你。你说,你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乔佚不答,抬手去捏眉心。
当归便道:“子正刚过,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小侯爷,要不您先歇会儿?”
乔佚立道:“不必,还有很多准备要做,殿下有伤在身,我们要备好伤药、粮食、清水、更换的衣裳,还有马车。”
“我们来吧。”江离站起,招呼着当归往门外走去,“这座院子是我和当归三窟之第一窟,安全,你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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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末时分,三人来到鎏京知府大牢外。
“奇怪。”远远地,江离就开始念叨奇怪,念到大牢门口,又问乔佚:“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百里云帆竟然没有派人暗中把守大牢。”
“这样也好,就几个狱卒,我一个人就能把那小丫头救出来,也算是我将功折罪吧。”江离说着,就要蹿出去。
乔佚一把将他拽住。
“怎么,又不想劫狱啦?”
“不是,是让我去,你和当归在牢外接应。”
乔佚说完,纵身飞落到大牢门口,把守大牢的狱卒一见,纷纷拔刀,正要大喊“有人劫狱”,便被乔佚唰唰唰几道剑光给放倒了。
“这个狱劫得好没意思。”江离不知从哪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托着腮、翘着二郎腿,“跟砍瓜切菜似的,完全没我用武之地。”
当归便劝:“江离你还是认真些,我看小侯爷的心灵感应挺灵的,既然他一直忧心忡忡,想必事情也不是我们所看到这么简单。”
“你尽说不好的话。”江离嗤了当归一句,但也听话地吐了草,站直了身体,翘首四望着说:“那我看着点,别让官兵来了。”
“太好了,小侯爷出来了!”忽然,当归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但即刻他脸色大变,疾声再喊:“啊,不好!小侯爷是一个人出来的,他受伤了!”
江离已飞了过去。
“什么事?”江离问,搀住了步履踉跄的乔佚。
“快走!他们埋伏在……在牢里!”
乔佚脚步不停,带着江离直往前奔,十来个手持刀剑的“罪犯”从大牢里追了出来,乔佚向后挥臂,划出一道剑气,追在前边的那两个立刻倒下了。
乔佚也哇一声,喷了口血出来。
“伤这么重?”江离失声惊呼。
乔佚既是百里堡堡主的关门弟子,武功修为在一众百里堡弟子中,当然是最好的,从他受了内伤,还能挥出剑气、一杀就是俩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可既然如何,为什么他还会受伤?伤得还这么重?
“既然是受内伤了,就别再催动内力了。”江离道,护着乔佚,抵挡着杀招,频频后撤。
这时,当归也终于赶了来,挡在二人之前,喝道:“先上马车,这里交给我!”
当归不过寻常武人出身,也就这几年跟着江离学了些精妙武功,马马虎虎地才终于跻身武林高手之流。
江离自然不放心他,当下与他换了回来,安排道:“我来断尾,你们先走!”
当归立刻挟起乔佚,几步助跑后掠上半空,隐入了黑暗之中。
待得他们坐上事先停放在城门口的马车时,江离也追了上来。
“百里堡几个小喽啰已经解决了,尸体躺了一地,应该很快会惊动官兵,要赶紧出城,否则怕是走不了。”
“好。”当归应,立刻策马往城门奔去。
“北上。”乔佚忽道:“劫狱之前我就觉得不对,果然,殿下并不在狱中。百里云帆还不敢真的取了殿下性命,殿下肯定被押去百里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