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间已过,可迟迟未见皇上的身影。守在泰安殿里的大臣们,议论纷纷。
“皇上已经三天没早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因为神使失踪,不敢上朝…….”
“胡说!皇上乃天命之人,怎会有不敢上朝的道理。”
“天命?怕是不见得吧……”
“王大人,慎言慎言。”
“可能是因为逍遥王丧礼刚过……心中悲痛……”
……
……
这时,有官员高呼一声,“左相大人来了!”
卫如卿一身紫袍,拎起下摆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年轻的官员急忙上前行礼问候,一些老臣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从先帝破例提拔年轻官员开始,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着。德高望重的老臣对年轻臣子发难是正常的,可若是让年轻臣子骑到头上去,那就成了老少党派之争。
好在卫如卿自任左相以来,并没有恃宠而骄。对这些老臣依旧谦逊恭谨,平日里也只是受些冷言冷语的嘲讽。
不过聿明瑾却和他不同,行为肆意,碰上些看不顺眼的,管你是元老还是新贵,定在他这里讨不着便宜。
偏这位右相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揪不着错处。再加上与神使交好,皇上也对他颇为看重,这些老臣暗地里都骂他佞臣惑君。
可时间长了就发现,也就是卫如卿能与他辩上一辩,所以这些老臣索性作壁上观,看着他们俩针尖对麦芒。
忽然,銮仪卫打响了静鞭,三声之后,大臣们有条不紊的位列殿中。
黄袍在身的女帝缓步而来,她乌黑茂密的头发挽成高髻,配戴金龙鎏金步摇,更显沉稳庄重。眉心中间一朵血红的昙花,却又给她添了几分雅致。
身后紧随侍从官、宫女太监,还有......据说失踪许久的神使重明。
两侧的大臣手持笏板高呼万岁俯身跪在地上。
“众卿家免礼平身。”
众臣谢恩,起身站立。
花玉簪一眼便看见站在左侧列首的卫如卿,数月不见,似乎并没多大变化。
有官员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逍遥王不幸早殁,臣知您心中悲切。但还请您务必保重龙体,毕竟大昙的百姓需要您啊!”
花玉簪看去,正是太傅陆明忠,他已经年逾六十,乃先帝肱骨之臣。先帝在时,便请他为皇室子女传道授业。如今依旧领着太傅头衔,享正一品待遇,却并没有实权。
他话音刚落,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喊:“请皇上保重龙体。”
“逍遥王薨殁,朕心中悲痛,但朕亦知身负重任,众卿家不必担忧。平身吧!”
群臣再次谢恩站立。
“朕知道近日京中所传谣言,朝内朝外人心惶惶。但既然都说了是谣言,必能不攻自破。众卿家可以看看,神使好端端地站在朕的身旁,大家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此话一出,大臣纷纷向前望去。
重明低眉顺目,静静地站在女帝身旁。
众臣面面相觑,都露出愧色,再次跪地道:“皇上英明,臣等惭愧。”
卫如卿心里不禁疑惑,重明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失踪这么久,又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自己查了这么久,也不过是知道他最后出现在魍魉林。
他微微抬头,又看了一眼重明,看起来和以前不无区别,难道是皇上找来的假冒之人?这会不会就是她昨晚不见自己的原因……
花玉簪微微一笑,“众卿家请起。神使的存在,事关社稷,众卿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朕不怪你们。”
……
……
如此这般的几个来回,众臣彻底打消疑虑,专心论起了朝事。
“这数月的功夫,左相受朕之托,前往民间体察民情,不知可有收获?”
卫如卿听见她点到自己,于是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皇上,臣此次探查民情,确实收获不少。”
“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