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部天生敏感，夏天时有人隔着衣服不小心戳到他的腰都会让他起鸡皮疙瘩，更别说这细细的毛笔尖了。

简直是酷刑！太痒了！

“别动！”张舟瑜头也不抬地警告了一声。

亓鼎浑身都紧绷起来，他咬着牙强忍着腰腹处传来的触感，手指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张、张主任，我快憋不住了……”

张舟瑜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床上人的难捱，他眨了一下眼，握笔的右手仍然没有停顿，左手一抬直接掐住了亓鼎腰腹上方一点位置，刚好不会阻碍阵法的绘制。

亓鼎的T恤先前已经被掀了起来，张舟瑜掌心是直接贴在了他的肌肤之上，这一碰直接让亓鼎打了个哆嗦，被张舟瑜暗暗加了劲才强行控住了他要动弹的身子：“别乱动！中断了过会儿又得重新画。”

“太痒了……”亓鼎这句话是从齿缝中吐出来的，细细弱弱听上去倒很是可怜。

张舟瑜抿了一下唇，一边继续一边兀自说起话来：“听说有术士为了炼出高阶厉鬼，会以人为炉鼎，将鬼魂导入人鼎之中，再以秘术、丹药辅助修炼，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将鬼怪导出，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阴鼎。”

亓鼎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免好奇，一时倒真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觉得痒了，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是阴鼎？”

“不。”张舟瑜幅度很小的摇了一下头：“阴鼎相当于被术士后天改造而成的鬼怪培养箱，他们在被改造之后便不会再有自我意识，只是一个培育工具，为了炼鬼而存在，直到人体无法负荷高强度的药物刺激，能量耗尽而亡。一般而言，一个阴鼎能炼出三至四只厉鬼。”

张舟瑜的形容让亓鼎忍不住皱眉：“这不是杀人吗？”

“对。所以这是被禁止的邪门歪道。”张舟瑜说着，掐着亓鼎的手不由又加重了一点力气。

“那我是什么情况？我从小就能看见鬼，而且我这么多年以来帮助过这么多鬼怪恢复能量，没有过任何不适……呃，除了这一次。”亓鼎追问。

张舟瑜依旧垂着眼在他肚皮上笔走游龙，“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因为体质特殊，不用任何药物改造就天生适合鬼怪寄居。这样的人，是天生的阴鼎，术界称之为孕鼎。孕鼎的体内有一套自成的能量贮藏消化系统，能够循环反复地为体内的鬼怪提供能量。”

“那你认为我就是孕鼎？”

“或许是，或许不是。据我所知的情况，孕鼎天生即是阴阳眼，体质孱弱，因其特殊体质，在生活中便极易被鬼怪附身，如若一直没有人发现，甚至可能发生多鬼存于一体的情况，所以有些精神分裂患者，其实并非是真的患有精神疾病。孕鼎如果没有受到特殊照顾的话，一般活不过十八岁。”

“可是我身体特别好啊！我都二十二了，从小到大针都没打过一次！”亓鼎不由伸长了脖子说话。

“成了。”张舟瑜右手一抬，笔尖离开手下的皮肤，亓鼎余光看到自己脐部周围一个繁杂的图案闪过一层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