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衣着应是前任纪王与天师无疑。”白裙拖地,纤纤十指正忙于翻动先王袖口,只听咕噜的声响,从袖里内滚出了一枚玉章,其章同君王玉玺一般大,只底座面刻有:君后凌旬印。
凌旬不就是先天师?难道先王也一直钟意于凌天师?若是如此,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逝去,当时的先王是何等痛苦。
这章也许便是先王生前不可立天师为后,便想死后两人能在此长存。唉,可惜天意弄人!
“如此情深却奈何天道无情。”一旁的男子也似感同身受般唏嘘道。
仍蹲着忙于查看的女子猛然回头,一脸不赞同地飞眼瞪向他,“天道不可妄议。”
美目收拢又见思索,这天师袍应是大型祭祀时方才穿着,那么当年师傅估计得不错,两人是在祭天回宫的路上被杀害,但这是为何?
天师通常深居于行宫,闲云野鹤般不问世事,故而少有仇家。何以屠其于此?或是被弑者本为先王,阴差阳错之下变为天师?
“其二人死因颇为怪异,方才你我至王葬宫时,宫门已闭。若先王明知自己不久于人世,理应开启宫门,带天师一同入葬。何以至此?且这枯叶安于先王衣袖之上,那么除他二人外,应是有第三人来过此处。”
“嗯,着实怪异。但此刻我们亦为时不多,快些开坛,承天命吧。”看她执着于探寻先王之陨,陆基不禁出言提醒道。
“嗯!”女子终于意识到来此目的,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叠符纸,秉承地贡于桌前,开坛焚香后,指压于符上念咒。
咒停之时,符纸即抛撒于空中,金黄的符纸瞬间四散于空中飞舞,浓烟四起,符纸似受感应般卷曲自燃,于落地前便已燃烧殆尽。立于坛前女子闭上双眼,静静感受这天命所承之道。
“李天师,王兄。我可终于盼到你们了。”寂静的石宫内,射出的这道声响,如鬼魅般夺人心魄。
来人从黑暗中渐渐走近:“外面的这些守卫,可真守不住天命所归的二位啊!”
刚承于天命的李筱猛然睁开眼,惊讶地望向来人:“石门未开,你何以入内?”
“自然是承天命而来,葬二位的。”黑暗中来人摇头晃脑大肆其口。
震惊过后女子皱眉:“大胆,君王在此岂容你放肆。”
“君王?纪国之王必为纪国人,王兄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吃人般的眼神投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之人。
“你果然知道。”那么他断不会一人在此,警戒的眼神投向他,又查看其四周。
“我知晓的可比你们多得多,不若你们怕也没机会知晓了。”
正如陆基所料,他复又退回至阴暗处,其身后涌出数十名黑衣人:“给我好好送两位,今日他们不死便是你们亡。”
黑衣人得令,飞剑直向携手进退的二人冲去。同上次用阵之人不同,此次前来的,皆为一等一的高手,出手极其狠毒怪异。两人即便一对一,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李筱碍于身手,又看了眼分身乏术的男子,随即便欲在打斗中寻找契机施咒。因此一有黑衣人人近身,便向其背贴黄符。
历来天师并不精于打斗,半柱香的时辰,女子便已体力不支。心中计数已减少的符,随即双脚点地,快速飞扑向祭坛施咒。
黑暗中一直紧盯二人的陆植,忽觉奔向祭坛女子似有异动,忙掷出握于手中的亮蓝短刀,起身上翻,人随刀走。
正忙于施咒女子,忽见有暗器向她袭来,一个侧身,还未看清是何物,便又是一掌迎面而来,无处可避,只能一个旋转下蹲,顺手抄起坛中积聚的余灰向来人撒去。
待袭来之人闭眼躲闪之际,一个提气运掌,直向其暴露于眼前的胸口击去。
“嗡”娇小的掌面还未及衣襟,李筱便觉一道白光瞬间在其眼前炸裂,目不可视,耳不能闻,所有感官均麻木般无法动弹。待她回复知觉时,人已被撞向石墙,弹落在地,口中鲜血已喷洒遍地。
趴在地上的人儿,不可置信地望向袭击自己的人:“王气?”怎么可能?难道他才是天命所归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