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去通禀后,左滴坐在待客厅刚抿了口茶,萧贞已然蹦了出来!
“好你个左滴!我近日不得空!没想你自个儿送上门来!鸟儿呢!”
她一点都见外,毫不顾忌旁边站的一群宫侍,对着左滴上下其手!
mmp!左滴一边躲闪一边暗骂,你见过谁把鸟儿藏在身上的?
她急忙捉住萧贞捣蛋的手,强调道:“我来寻你有正事,急事!”
萧贞狐疑的看她一眼,向后挥挥手,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只剩一个年老嬷嬷。
萧贞随意拿起左滴刚刚用的那个茶杯,边饮边道:“蔡嬷嬷是我的奶娘,自己人!到底什么事?说吧!”
左滴想了想,道:“你在宫中可曾听闻,圣上想纳我长姐为妃?”
“噗——”一口茶水对着左滴劈头盖脸喷了过来,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流……
左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强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
萧贞在她脸上抹了两把,怪叫道:“你疯了不成?你长姐还未及笄!”
木头人似的蔡嬷嬷忽然不见了,左滴都没瞧见她怎么出去的,正愣神,蔡嬷嬷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件金绣襦裙,对左滴一板一眼道:
“还请左二小姐换下湿衣裳,莫要着凉。”
左滴心中赞叹,康帝真是疼这个闺女,江流江公公就不说了,这个蔡嬷嬷竟也深藏不露!
她道过谢,瞪了萧贞一眼,跟着蔡嬷嬷去偏厅换衣裳。
萧贞也不避嫌,死皮赖脸跟过去,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你听谁说的?这宫里现有的女人父皇都忙不过来,哪儿有闲心纳你长姐?”
蔡嬷嬷瞧了她一眼,萧贞缩缩脖子,似对她有些惧怕。
左滴换过衣裳,道:“我也是听人讲起的,你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萧贞摇头:“无稽之谈!这宫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左滴心中有数,对萧贞说:“此事你听得便罢,必须守口如瓶。”
萧贞不在意的摆摆手,应下,又追着道:“那你把鸟儿给我呗……”
左滴大怒!怎么还没完了!她要告辞,萧贞不肯,直说她过河拆桥。
左滴不胜其烦,只得应下明日与她老地方约见,才得以落荒而逃!
……
宫门外,秋菊等的心焦。眼瞧着天色暗下来,方见左滴出宫。
她快步迎上去,道:“李公子有消息了!不过需得面谈。他正等在秋蝉家中。”
左滴点头,没有多话,上了马车匆匆前往鱼口巷。
李巧三人迎了左滴,没有过多寒暄,直接道:“温公子的确是个温润君子,所问之人无不夸赞。未曾娶妻,通房和姨娘都没有,亦无外室!”
左滴皱眉,难道真是基佬?她有点难开口,试探着问:“他可是对男子……”
二秋面上一红!小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无!只不过有件事很有趣……不知道对小姐有没有用!”李巧道,“左家二房在京之时,曾托人与温家说亲!”
左滴疑惑的看他:“可是嫡女左淑?”
李巧摇头:“非也,是二房庶女!”
左潇?!罗姨娘的女儿!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茧而出,左滴感觉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摸不着!
这个温修文到底什么来头?一个两个都与他有关系!不过与罗姨娘有关的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左滴瞧见天色已晚,只得暂时按下疑虑,道谢回府。
……
太傅府内院琉璃阁。
烛光摇曳。梳妆台的铜镜前,左淳看着镜中秀美的面庞,两行清泪滑下。
她熟读女四书,顺从父母,疼爱幼妹。甚至为着太傅府嫡长女的声誉,压抑自己天性,变贤良变温顺!可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强迫入宫和犯人般的看管!
白日里抱画说的话想魔咒般,在她耳边反复萦绕,久久不散!
左淳只觉心中像是有火在烧!根本抑制不住!她想到抱画说的办法,深深的闭上双眼!
如果——这就是她的命,那么她愿意认命!
但是认命之前,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必须要做!
夜已深,除了巡逻的下人,太傅府里一片寂静!可掩藏在这片寂静之下,却是左淳滔天的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