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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哥儿呢!”潘经义连个招呼都没有,劈头就问!
左淳倒是处变不惊,只淡淡道:“兄长并不在府中。”
左滴看见这人,就想起他们对墨琛的拳打脚踢,十分嫌恶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潘世子这样跑进来,未免不妥!”
左淳和潘经文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左滴一愣,心虚起来: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啊……莫非这世界没这说法?
左淳轻咳一声:“我这妹妹打小儿就爱开玩笑……”她编不下去了。
潘经文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反而不走了,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我倒是头一回听到这说法。左二小姐说起话来倒像是个守旧婆子!”
左滴黑线,这个康国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不讲究男女大防?!
左淳轻挪身子,在她耳边悄声道:“女子及笄后才得避嫌,你才九岁,闹什么幺蛾子?”
左滴打了个哈哈,脑子一转,道潘经文:“听说潘世子在京里头,可是排得上名号的顶级纨绔,最近可有辉煌战绩?”
本以为他就算不恼也会扬长而去,谁知他竟引以为荣,沾沾自喜:
“哦?连你这等闺阁女子都听说过我的名号?算不得辉煌,只是瞧着某些人不顺眼,话说回来,不光是本世子,京里哪个有头有脸的不去踩那人两脚?”
左淳疑惑的瞧了妹妹一眼,左滴只装没看见,没想到那个清澈少年境遇如此糟糕!
她不客气道:“究竟是何人这么倒霉?”
潘经文哈哈大笑:“不过是个野种,能让本世子解闷儿是他的福气。那人你们也知晓,就是昇国质子——姓墨的野种。”
左滴心中咯噔一声,她想起父亲说过,昇国战败后送皇子来京为质。没成想居然是他!
正想要追问,左淳先开了口:
“昇国质子不是皇子吗?为何潘世子如此辱人,却是不美。”她语气严肃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嗯——除了心慈手软,还爱打抱不平,后宅的致命缺陷姐姐快占齐了……左滴暗想。
潘世子嗤笑:“什么皇子?你还真信昇帝会舍得送亲儿子过来?都说他不过是个野种,昇帝不想再瞧见他,特地遣来送死的。”
左滴想到那少年,曾经语带惆怅说没有人喜欢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六年了啊,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在这日复一日的欺凌辱骂中……
远处传来的说笑声打断她的思绪——是左潋滟和潘从云。
左滴定睛一瞧,潘从云手里拎着个笼子,她愣住,这不是桃花吗?怎会到了潘家小姐手里?
二人进得凉亭,潘从云一脸渴望的看着左滴,左滴心道不好,果然,左潋滟“不好意思”道:
“适才在园子里散步,从云姐姐瞧见这只鸟儿,甚是喜欢。潋滟见她留恋不舍,便道二姐姐最是慷慨大方,若她来求,定会割爱。还望二姐姐原谅妹妹多嘴。”
左滴简直要给这个妹妹鼓掌!这么小岁数就能把借花献佛、挑拨离间用的如此纯熟。还故意挑着人多的时候来求,若是自己不应,不但损了左府面子,还得平白遭人记恨,牛逼!
潘经义瞅了一眼鸟笼,撇撇嘴:“不过是个扁毛畜生,倒跟家里短了你似的!喜欢就拿着呗,又不是多稀奇的东西!”
左淳知道左滴对这鸟儿极好,每日都让宝芽精心照顾,料想定然不舍。她为难的看看妹妹,想替她拒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左滴微微一笑,很是随意道:“潘世子说的有道理,玩物而已。说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喜欢就拿去。”
左潋滟嘴角轻轻翘起,心中得意,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的我都要夺了去,还要让你有苦说不出!
潘从云刚要道谢,左滴表情一变,为难道:“不过……”
左潋滟低着头冷笑,后悔了吧?就要你反口才好!好叫旁人都看清楚,左家二小姐既跋扈又自私!
“不过这鸟早先允了世宁公主,她不便带回宫,只得暂放左府……”左滴皱着眉道,“潘姐姐真要是喜欢,只管拿去玩,回头等世宁公主来瞧,我让她去潘府寻便是!”
潘从云愣住,拿着鸟笼的手进不是退也不是。
谁人不知世宁公主最是骄纵?若得知自己的东西被她拿了去,怕是拆了潘府都难以消气!
潘经义也有些畏惧萧贞,又觉丢了面子,转过脸对妹妹呵斥道:“就你眼皮子浅!是家里没有怎的?跑到别人府上要东西,还不赶紧还回去!”
潘从云脸皮薄,挨了一通数落眼圈立马红了,她恼怒的瞪了一眼左潋滟,若不是她一直撺掇,自己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剧情不按照剧本走,左潋滟傻了眼,她恨恨的瞪着左滴——骗子!明明是世宁公主要了好几回都没给,这会儿却扯出来当幌子。
……可惜这话却是不敢说出来,谁不知道萧贞与左滴交好,跟她向来一个鼻孔出气。
宝芽机灵,瞧见潘家小姐尴尬,便走上去接了笼子。
潘从云松了口气,却没脸再待下去,行了礼匆匆告辞,潘经义也跟着拂袖而去。
两人退去后,左潋滟低头站在原地,瞧不见脸上神色,只手指头不停绞着手里的帕子。
左滴看她一眼凉凉道:“宝芽,把桃花看好了!若世宁公主知道你照看不利,差点让人把鸟送出去,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宝芽知晓她在指桑骂槐,只乖巧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