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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又暴走了!
无他,二小姐又出状况了……
杨氏用过早膳后气冲冲杀向潇湘阁。小女儿连着逃课好几日,郑先生告状告到了她跟前。
她本想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省心的熊孩子,没成想到了潇湘阁,发现女儿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宝芽和宝枝一问三不知,只有秋菊跪在床前哭的像个泪人儿,谁劝都不走,问什么都不说……
杨氏急坏了,上次女儿这副模样还是三岁的时候,那时候大夫只说她怕是不好了。
她慌忙遣下人去请大夫……不!去宫中请御医。
下人出去后,她在女儿床前团团转,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想逼供秋菊,又想到这个女儿最是护短,要是醒来瞧见罚了她的丫鬟,还不知要怎么闹腾,要是醒不过来……
想到会有醒不过来的可能,杨氏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左淳也踉踉跄跄冲进房来,她得了消息立马跑过来,陪着杨氏一起掉眼泪。
之前入宫的事全靠这个妹妹摆平,自己这个长姐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看她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安排所有事,都差一点忘记她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眼前这个瘦弱的身子那么小一点儿,淹没在宽大的被褥里,看上去那般脆弱可怜,左淳的心都快碎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下人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二小姐虽是顽皮,却对下人极好,从不随意打骂苛责。便是偶尔犯了小过错,也都是她去找夫人求情……
没过多久,屋外一阵兵荒马乱。
杨氏擦擦眼泪出去瞧,好家伙!
——世宁公主、左章恒、还有太医,后面跟着一大群宫婢嬷嬷太监,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还没待左章恒走到床前,萧贞已经一把扑了上去,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左滴你别死啊,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抢了……呜呜呜,你要是不愿意出门,我再也不强逼你了——呜呜呜你醒醒啊……”
左章恒两眼充血,哆哆嗦嗦揪掉好几根胡须,他怒喝:“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丫鬟呢,昨儿个是谁值的夜?”
忽的从后面传来一微弱的呼喊声:“让让——让下官进去——哎哟,谁踩着我了?你们到底瞧不瞧病了?”
众人闻言一惊,赶忙往后看去:人群中夹着一个五旬上下的白胡子老头,官帽被挤掉了,官服也被扯得歪歪扭扭,正呲牙咧嘴的往里挤……
左章恒老脸一红,把这厮忘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让这个老头通过。
左章恒拱手道:“劳烦孙太医,小女就交给你了,望您务必全力救治。”
孙太医整理衣冠,不敢受他的礼,开口道:“亲人染疾,左太傅心焦,下官自是能理解。太傅放心,下官定全力以赴。”
萧贞也被拽了起来,坐在一旁抽抽搭搭道:“你要是治不好她,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孙太医打了个哆嗦,不敢摆谱,匆忙上前请脉。
不愧是国医圣手,刚一搭上手就探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见他脸色一变,似不可置信般,慌忙换了左滴另一只手请脉,反反复复折腾了炷香工夫都没个说法。
杨氏看太医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莫不是真的没救了?我苦命的女儿——”
孙太医擦了一把脑门的汗,惴惴道:“下官学艺不精,实在不知二小姐究竟身患何症……”
他话未说完,萧贞“嗷”一嗓子嚎开了,直把众人吓得一哆嗦。
“你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