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众臣自然感觉到欣喜,赵谌一日不自立,他们就一日名不正言不顺。
赵谌如果自立的话,他们好处也多多,自然是无不应允,于是众人全部再次站出班外,下拜:“伪朝无道,弑父害弟……
臣等以为,君侯为先王之子,理当克承大统,铲除奸邪……”
众人先是一阵口诛笔伐,将赵彬的正统性质打倒,然后强调赵谌的正统性。
这也是所有的政权初创,必然需要经过的一段路途。法理要明确,这是众所皆知的,至于有没有用,见仁见智罢了。
“孤才疏学浅,唯恐有负重托……”赵谌自然需要推辞一下,毕竟样子还是要做的。
这个时候赵翊旂的作用就出来了,他是这么说也是姓赵的,虽然落魄了可是他的血脉是改变不了的,于是由他牵头:“君侯万不可,以一人荣辱而弃家国,今伪朝昏庸秉政,素位尸餐之士充盈庙堂,奴颜婢膝之徒纷纷执政……
伪朝败坏祖宗成法,戕害手足,盘剥黎民,弃地割边……
君侯身负宇内人望,倘若不出奈苍生何?”
有了赵翊旂的带头,群臣一起下拜山呼:“臣等恭请君侯位登大宝,还我祖宗法制,再建朗朗乾坤!”
“诸卿快快起身,孤虽驽钝,亦知国重家轻,虽伐兄长有伤悌睦,然国事糜烂至此,唯恐有负先祖血脉……
孤承大命自当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
你辞我请,我请你辞之下,经过再三商讨,事情大致脉络定下,只差位登大宝。
赵谌答应之后,众人自然都站在一边,聆听教诲。
“赵翊旂听令!”
“臣赵翊旂在!”
登基不是什么草草了事,黄袍一穿就是皇帝,还需要严格的仪式的,随即命令赵翊旂:“命你诏匠人,即刻在南郊建造祭坛,务必在腊月二十五日前竣工,一人一天不可超过五个时辰,万不可出现鞭挞徭役等事!”
因为腊月二十五之后,赵谌就准备全城放假,回家过年了。但是又怕赵翊旂为了表现功劳,强迫别人加班加点,于是再三提醒。
“诺!”
“夏侯婴、陆炳听令!”
“臣夏侯婴(陆炳)在!”
“命你二人即刻备造舆服、车马、仪仗……”
“臣遵命!”
“于谦、周亚夫、顾宗华听令!”
“臣于谦、周亚夫、顾宗华在!”
“命你三人商议大典礼仪、官服……”
这三人一个是熟知汉初典制,一个熟知明朝典制,一个熟知燕国典制,赵谌命三人商讨,最后只需要他定夺就是。
“臣等领命!”
随后赵谌有事无巨细的安排了下去,而臣属也开始一件一件事的忙碌了起来。
众人都是搜肠刮肚,尽心尽责的将赵谌每吩咐的一件事,做到最好。
随着天气寒冬骤过,春暖将来,远在燕京城的赵彬,看着四方传过来的消息,不禁焦头烂额。
望着满堂公卿,连旒紞都遮不住满脸愁容:“诸公可有教寡人?”
听到赵彬问话,御史台侍御史手持朝笏,站出班位朗声劝谏:“启禀君上,天道有常,不因尧存,不为桀亡……
所谓尧有九年水,汤有六年旱……
今国朝七百余年,已然多超前朝。不若效仿中古尧舜之事,禅位大德贤才,可保宗庙无碍,生灵安乐……”
“大胆!汝安敢出此悖逆之言?金瓜卫士何在,将此獠拖出殿外,就地击杀!”
在家天下的君王面前,谈什么禅位这不是找死吗?说这话的人,赵彬自然不可能让他活过第二天。
真要禅让,那他还费尽心机夺下王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