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陆笙歌。”
男子的声音冷而沉,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几分疏离,戒备十足。
“你刚才还叫我伯父呢,现在就没大没小直呼本教主的名讳,未免不懂礼数。”陆笙歌一闪身,人已站至罗贝身边,一脸不屑地看着任秋河,“任公子不是一向知书达礼么?”
任秋河被人耍了一通,心里难免不平衡,偏偏这罪魁祸首之一如此嘲讽他,简直忍无可忍。
不过,他心里明镜似的,此刻爆发极不明智,他的目标还未实现,没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而自毁前途。
“那倒真是任某的错了。”任秋河笑如三月微风,丝毫不恼,“不过,想必陆教主该是任某的榜样,抢人妻子的行径又是知的什么书达的什么礼?”
这句话直戳痛点,陆笙歌眼神不善地微微眯眸。
“我又没嫁你。”罗贝可不想让陆笙歌在口头上落了下风,“很快我就会退婚,与你再无关系。”
“清溪啊,你当真以为你我的婚约很容易作废?”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安静,外面的风声清晰可闻。
三人皆知,任秋河的话没错。
且不说白梅山庄任家和武林盟沈家都是出了名的世代大家族,子辈婚事受人关注,一旦定下很难取消,就凭任衡和沈桥几十年的交情来讲,这婚也轻易退不得。结为亲家那是强强联合,皆大欢喜,一旦一方悔婚,两家谈不拢,那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结仇。像任家和沈家这种大户人家,实力摆在眼前,谁把谁当敌人都讨不到好处。
更要命的是,沈清溪失了清白本就是对任秋河的不忠,如果再单方面解除婚约,先不管任家会有何反应,武林中人必定会说三道四。
“想和平解除婚约吗?”
陆笙歌和罗贝同时抬眼,这可是天大的诱惑。
“惊鸿剑。”任秋河平和一笑,又恢复了儒雅贵公子的做派,似乎他口中所提的不过是俯拾即是的玩意,“惊鸿剑换我主动悔婚,陆教主……意下如何?”
任秋河心里一直很清楚,沈清溪只是他前行道路上的一颗垫脚石,他一旦踏过去,这颗石子就可有可无了。既然别人想要,他大可利用它最后的那点价值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沈清溪已经偏离了他原本给她预设好的道路,但无论如何,惊鸿剑他都势在必得。
没人能阻止他的脚步。
挡者死。
“不行。”罗贝抢先回答。
如果惊鸿剑落在任秋河手中,他成为天下第一,那陆笙歌的结局一定很惨,连她也幸免不了。
“剑被我爹收起来了。”罗贝赶紧补充,她还是先稳住任秋河再说,别把他逼急黑化了,“如今我爹还在气头上,我没法提惊鸿剑的事。”
“十日。”任秋河双手食指交叉比了个“十”的手势,“十日之内我得拿到惊鸿剑。否则,十日后我便将你和陆大教主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传遍整个江湖,届时,后果自负。”
任秋河悄无声息地从沈清溪房间走了之后,丝毫没耽搁,连夜就带人离开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