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的公子静坐在桌旁,面庞如玉一般晶莹俊朗,只听他薄唇轻启道:“若说宝座才是至尊至上的象征,那么这碧玉玦的价值,就是如此一般的存在,能握得住兵符的人是将军,能握着住这碧玉玦的人,便是王者,因为它能决定整个渭国的生死存亡,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沈庭之所言非虚,若渭国的任何一个人得到了它,朝中势必会引发动乱,若是被渭国以外的人得到了,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介时别国便会趁机一举攻打渭国,而渭国已经成了一盘散沙,哪还有招还的余地?
清欢心中一动,沈庭之这样说,究竟要干什么?
清欢佯装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平静着。
沈庭之的目光再次投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却与往常异常。
清欢并不接话,只静静地回看着他,等着他往后的话。
沈庭之突然一笑,仿佛初绽开的和煦晨光:“你难道真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你的过去,还有——”他将手中的茶杯轻顿在桌上,伴随着一声轻响,他又接着道,“你手中的碧玉玦?”
他话一落下,清欢猛然感觉到呼吸急促天旋地转起来,她后退一步,紧紧地锁着男子的眉眼,想要从那双依旧带笑的眸子里看到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没有,沈庭之这次说的颇为笃定。
既然沈庭之知道了,便什么也不值当说了,她不欲解释,而是旋即扬起警戒了之意。
依照沈庭之的身份,与她对立面的可能性居多,虽然一直打着两国交好的旗号,可真有一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的机会,他会轻易地放过吗?到时不管是祁国还是他沈庭之本人,都会受益颇多。
清欢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终于还是不安了。
沈庭之自然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善,只继续道:“清欢姑娘,你在害怕。”
这次清欢倒是很干脆地点头,只是语气却阴阳不定,只听她道:“遇上一头豹子,还是及其凶悍目光及其犀利的豹子,能不害怕吗?”
见对方将自己作了这样一个比喻,沈庭之也不知是喜还是恼,他抿了抿唇又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我不会那样做。”
若说之前他丢了清欢一个大大的惊吓,那么此时这句话的程度显然大于方才。
清欢美目一张,竟不自觉地开口道:“世子这是何意?”
沈庭之眸子盛了笑:“若说我有那想法,早在路上就将你的包袱拿了,又怎会带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