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画很满意秀秀的行为,满腔的怒意稍稍散了散,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口,缓缓的坐在桌旁的花梨木椅上,眉稍微挑,红唇微启道:“秀秀,看你,怎么吓成这样,满地都是碎瓷片,你这一跪,是要多痛呀!摆了摆了,你起来吧,将这里收拾收拾!重新叫人端一杯茶来!”
好不容易压下那股惊叫声,秀秀已是满头大汗,浑身打着冷颤。
听到自家公主的话,原本就痛的发白的脸更加惨白了。
但是,她还是不得不回声道:“是,公主。”
收拾,只能是她一个人来收拾。
她们家公主在外的名声是端庄贤淑,恬静大方,对待下人体贴入微,从不打骂。
可是,只有贴身侍候的几个人才清楚,这位平安公主有多么的可怕。
打骂体罚她们这些人已是最轻的了,她最最喜欢的是让人将犯错的奴才脱了精光拖到暗室里上各种各样的刑罚。
平安公主的暗室比刑部大牢还要恐怖,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就是死了也是死无全尸的。
有一个,秀秀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被从暗室里拖也来的同伴,吓得她恶梦连做了一个月。
从那以后,她侍候这位公主更加的小心翼翼,什么都安她的心思来,半分都不敢怠懈,宁愿受点伤,吃点苦,也绝不让自己落得拖进暗室的下场。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身上的皮应该已经被烫起泡了,衣服一摩擦水泡就破了,衣服再那么一摩,真是挖心一样的疼痛。
膝盖的瓷片扎的很深,她颤抖着手去抓那瓷片,一不留神手指就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这些,她都没有管。
闭了闭眼,狠了狠心将那些瓷片从膝盖拔了出来,然后唤人拿来了簸箕。
当然,她是不敢让人看到她的狼狈样的,就是一不小心让人看到了,也得马上出声申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绝对不能对公主造成一点点的影响。
簸箕拿来之后,秀秀再次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碎瓷片,中途因为不小心手指被割了好几次,鲜血开始直流。
但是她还是不敢替自己抱扎。
反而是便回快速的捡起瓷片,拿起抹布将地上的水擦干。
然后再重上了一杯茶,茶水仍旧是滚烫的,她不敢用托盘,用冷水止了手指上原本直流着的血,这才敢用双手捧着奉上。
等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她这才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等待姚诗画的吩咐。
姚诗画很满意秀秀的识趣,樱红的双唇勾了勾。
然而,一想到她在宫外受的那些辱,满腔的怒火再次升腾。
“来人哪!”
她的话音刚落,之前的领头侍卫就推门而入,跟着单膝跪地道:“公主有何吩咐?”
看着眼前的青年健壮的身姿,姚诗画眸光闪了闪,随后隐含着怒意问道:“那些人的身份来历,查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