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见李隋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管疤子,自己可没召他过来。李隋是个眼皮子活的,立时悄悄退下,自去办事不提。
“主家,俺怀疑是李大眼那伙野民。”
见卫臻看向自己,管疤子知道什么意思,当即上前一步,解释自己前来的缘由。
“李大眼?”
“就是那是围攻己吾刘太公的那帮人。”
见卫臻一脸茫然,管疤子赶紧解释了一句。
“哦,是那伙人啊!”
卫臻立马想了起来那位倒霉的刘太公,至于谁是李大眼,他是一点印象也无,毕竟当时那帮子野民压根没敢跟卫家亲卫放对,没等卫臻一行人靠近,就一哄而散了。李大眼他是不知道的,李大目卫臻倒是有所耳闻,黄巾渠帅之一嘛。不过这个李大眼和那个李大目,据卫臻所知应该不是同一人。卫臻所知的那个黄巾渠帅,这些年正跟着张飞燕在黑山和政府军打游击,也没听说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不可能流落到襄邑当野民的。其实就是李大眼是黄巾余孽,和李大目不是一个人也毫不出奇。这些黄巾大多数都是泥腿子出身,没什么文化,当上渠帅后,原本什么二蛋、狗子的名字也叫不出口,想起个响亮的名字有没那个水平,最后起名字就跟起外号似的。称骑白马的叫张白骑,身手敏捷的就叫张飞燕,嗓门大就叫张雷公,绕胡子的自称于羝根,眼大的自称李大目。黄巾那么多,嗓门大的,眼睛大的可不止一个,你叫张雷公,我叫李雷公也很正常,李又是大姓,李大眼和李大目撞一块也没啥可意外的。没准还有嗓门大有大眼嘟噜的,起个大眼雷公都正常。这一点可以看出,人张三爷起名就很有水平了。
“主家,我听几位受伤的庄户描述贼人形貌,和李大眼那厮极为相似,极大可能就是他们那帮人。主家在这儿开荒,让他们没了讨食之地,奢着胆子前来捣乱也不无可能。”
管疤子的推测,让卫臻微微点头。李大眼一伙原本活动在襄邑己吾之间,得罪了刘太公后,不管是刘太公那边报复也罢,李大眼等人为了躲避刘家报复也罢,一伙人向襄邑这边流动,几乎是必然的,与卫家开荒队庄上很正常,为了肚皮袭击开荒队更正常。毕竟荒地他们还能挑着种一些,讨点吃食,被卫家开了荒,他们的肚皮温饱可就没了着落。
“你的意思是?”
卫臻沉吟着,光知道是谁毛用没有,反正不管是李大眼还是王大头,卫家都要报复回去的。看管疤子这意思也不像和李大眼有交情,更不像要保着他们的样子,但这种事儿谁又能知道呢?像那个为父报仇的赵娥,他儿子庞淯做凉州从事时,武威太守张猛和凉州刺史邯郸商有矛盾,就起兵闹叛乱,把邯郸商杀了。庞淯和邯郸商屁的交情没有,不一样跑去刺杀张猛?汉末这些家伙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卫臻实在是没谱。
没谱是没谱,不过卫臻觉得管疤子不像一个搞不清自己定位的人,他在卫家庄子上可谈不上什么地位。
“主家,刘太公那事你也知道,俺和李大眼不对路。不过当年俺和李大眼等人同从北海逃难过来,彼此还算熟络,这些人的行动习惯俺也略知一二,俺愿充当向导,引着保安队将这些人剿灭殆尽。另外这周边野民俺也算熟悉,主家要有意收纳他们,俺也能联络一二。”
卫臻深深的盯了管疤子一眼,老管这是要干嘛?想立功上位?
管疤子被卫臻盯的有些心下不安,咬咬牙,心下一横,道:“主家,俺是想为庄子立些微末功劳,俺不是贪图赏钱什么的,就是像让庄户们能实心接纳俺一家人。”
呃,好吧,卫臻承认自己有些想岔了,管疤子家平日里被庄户们排斥卫臻也略有耳闻。毕竟是外来户,他家还走狗屎运,管王氏被选入养殖部,家里二丫头更是走运,进了许多老庄户都眼热的私塾。偏偏看主家态度,又不像对管疤子另眼相看的。这种情况下,管疤子一家被老庄户们排挤也是应有之义了。这种事儿卫臻不是不能管,不值得而已,他又不是管疤子亲爹!
不过总算管疤子会做人,和刘三、李老么打好了关系,若不然,在庄子里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管疤子自然想找机会改变这种情况,融入这个他认为相当不错的落脚之地。眼下就是他认为的机会,立了功劳,让主家看重一些,自能有所改变。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紧紧抓住。
想明白的卫臻有些挠头,典韦让自己把野民掠来当奴隶用。管疤子这意思,他能劝这些野民投入卫家庄子。选哪一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