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切的,挖空了填进去再封好不就得了。你不是两年前就告诉我可以用箫打人么?我嫌纯玉的打人不够疼。当时不是还考了你这世上最硬的是什么石头吗?”饶嘉善很不满饶如卿此时的蠢样,带着七分的嫌弃和三分对她不领情的忿忿回答道。
此时饶如卿的内心有一万零八十六条羊驼飞奔而过,带起滚滚烟尘。
我操,这他妈就是有钱任性吗,这他妈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这他妈就是有钱人枯燥乏味又无趣的生活吗!用一整根钻石打人!我操!
饶如卿脸色很怪,捧着箫的手都抖了,在一旁的饶嘉善眼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填点金刚石吗,费点功夫拼接打磨填充罢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如果饶如卿知道她爹内心里在想什么,必定骂一句:“不懂钻石于女人意义的蠢直男,不,古代直男。”
她忘了,在她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金刚石还只是一种特殊的玉石罢了。
正当饶如卿捧着这根“钻石白玉箫”激动得浑身发抖时,一个院内的丫鬟急匆匆跑来通禀:秦伯昭来了。
秦伯昭这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突然光临将军府,这可是件稀罕事。饶如卿和饶嘉善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用十二指肠都能想到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头,饶嘉善才匆匆躲进偏房“避难”,秦伯昭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门,根本没有了初见时隐隐展现出的龙钟之态,生龙活虎得很。
此时的饶如卿正在房内凹造型,左摆摆右歪歪想着怎样才能显露出落水后可怜巴巴的病态。摆着摆着终于放弃了,以自家老师这脑子、这火眼金睛,这么急吼吼地赶来肯定是知道这病有猫腻,还是不要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了。
听见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饶如卿立马挺直了背,跳下椅子去迎接她的老头老师:“师父,您来啦~”
秦伯昭看饶如卿没有歪在塌上给他装病,气稍微顺了点儿:“说吧,这歪点子是你爹出的还是你自己想的?到底想干嘛?”
不等饶如卿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肯定是饶嘉善那只阴坏阴坏的想出来的损招!自己女儿的名声都不顾了吗!蠢货!”
偏房的饶嘉善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饶如卿听见老师骂自家好爹,有些尴尬:“那个,师父,是我出的主意。”
直到此时饶如卿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吹胡子瞪眼”,没错,就指的是眼前秦伯昭的表现:“饶嘉善那厮竟然敢同意??疯了吗?你?我哪来你这么个蠢徒弟?你是女子!女子名誉多重要你清不清楚?你是再不想嫁人了?”
饶如卿非常为难地挠了挠脸:“不是,师父,中宫可能有把我嫁给太子的念头……”
秦伯昭此时才稍稍平复了些怒气冷静了下来,听完饶如卿细细的复述,才猛然发觉自己实在是不问世事太久,这阵风甚至根本没能刮进他的耳朵。
换作以前的他,可不会这样失态,就算没能第一时间拿到消息,也会在大概猜测到饶如卿可能是装病之后细推一下缘故。今日也总算是体会到久违的“关心则乱”了罢!
“就这么躲到太子娶亲?那倒也不久了。只是明明能有别的法子,怎么就使了这么损自己的呢?”
饶如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您想啊,只要我爹他势力还在一天,这天家就会盯着我的婚事一天。东宫与皇三子感情深切,两者以后肯定是互助关系。那皇三子年纪又与我相仿,就算能躲得过东宫那还有皇三子呢!病好得太早再想使类似的法子躲过皇三子可就难了。”
“唉,只能多委屈几年了!等时候差不多了病再一好,至于之前的名声问题什么的……到时候我不是还有您吗!师父这么厉害,肯定能帮我解决的~”饶如卿对秦伯昭谄媚一笑。
秦伯昭看着饶如卿那欠扁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才粗声粗气地道了一声:“罢了!”
虽说饶如卿的解释说得过去,秦伯昭的心中总是不安稳。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笑靥如花的小萝莉,他叹了口气,决定把最后一丝疑惑随着这口气散出去。
秦伯昭的倔脾气还是无人能敌的,比如坚决不抛下自己的小院子住进将军府。
只是他对饶如卿实在爱护,为了这都个关门弟子,他甚至改变了自己几年来养成的宅属性,要授业时——往往是心血来潮时——亲自前往饶如卿处,然后同她住上几天。
就这样,饶如卿的“文治”在秦伯昭和饶嘉善两名“国内顶级名师”的教导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