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受人瞩目的盛大笄礼后,饶如卿已经被满城以“镇国侯最宠爱的小女儿”、“新晋的盈康郡主”的身份重新忆起,再加上她不已经不得不放弃装病,重新成为了一个健康的普通女子,所能拥有的政治意义、以及对某些人而言的危险系数定然大大增加。
她若继续留在京城,势必会成为许多牛鬼蛇神的目标。虽说镇国侯府的各项防卫措施都相当到位,但难保不会有如同笄礼一般防不胜防、有苦难言的事发生。
饶如卿心中想通了七七八八,正想回答一句“我去与我爹商量一下”,慕云深上回先斩后奏的黑历史便出现在了脑海中。
以防万一,她便问了句:“世子问过我爹了吗?”
慕云深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回答道:“镇国侯的意思是,但凭娘子做主。”
果然又是先问好了再过来游说自己的吗!饶如卿看了眼慕云深的表情——坦坦荡荡,毫无惭色。她因小小的不爽皱了皱鼻子,在心中暗道了句:“黑心。”
虽然不太高兴,但饶如卿还是不能因此矫情地拒绝,最终只能瓮声瓮气地从鼻子里挤出两个字:“行吧。”
即使知道饶如卿闹了点儿小脾气,慕云深走出竹林时的心情还是极好。
而与脚步轻快的慕云深所不同的是,数次送礼被饶嘉善拒之门外的景迢,在这次进了镇国侯府大门之后,呆到日头西斜才出来。
车队还没回成宁候府,消息便在大街小巷传开了——景侯爷走出大门的时候脸色黑得和锅底似的,当场甩袖扬言说与慕世子势不两立呢!
而在这三人八卦热度还未退去之时,慕世子要带着盈康郡主一同去沂州任职的消息又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闲在富足生活中的京城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增加了一条。
“镇国侯让郡主跟着慕世子去沂州这事,你知道了吗?”
“景侯爷怕不是得气死,哈哈!”
“你别说,这些年,他追姑娘这是不是第一次失手?”
“是吧?之前为宓漾烧赌场那事儿闹得那么大,人姑娘眼泪汪汪都说要以身相许了,结果景侯爷转个身甩个袖子就出京到处游山玩水去了,啧啧啧,这回可是尝到被拒绝的滋味了吧?”
“不过这么说来,景侯爷是不是现在一个侍妾通房都没?”
“啧,说不定人家就好那一口露水情缘呢——哎,现在怕不是要因为盈康郡主改性子咯!”
只是,据说是头次被拒绝的景侯爷并没有如同吃瓜群众们所期待的那样,追着慕云深与饶如卿的脚步同去沂州,而是同一个“伤心人”一般,沉默地收拾了行装,抢在两人之前出京,继续他的游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