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淼小跑到祝老夫人身边：“奶奶。”

祝夫人抬头，用那双哭到通红的双眸，静静的望着眼前人。贺相思走到她面前：“祝夫人。”

祝夫人踉跄起身：“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的吗？”

祝思淼摇了摇祝夫人的胳膊：“奶奶不是这样的，婶娘是送我回家来的。”

“别喊她婶娘，她不配！”祝夫人骂道。

贺相思见状，自觉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的。只颔首转身就要走，祝思淼疾声道：“婶娘。”与此同时，小福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她喊：“少夫人！你把小福子也带走吧。”

贺相思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和她弟弟。小乐子瑟缩在姐姐身后，小福子眼中全是泪水：“求求少夫人了，不，求求贺小姐了！”

“小福子本就是您的人，没理由，您现在不带小福子一起走啊。请让小福子留在你身边伺候你吧。”

贺相思看着祝夫人。祝夫人没说话。

琴姨走上前去，一个耳光当头甩下，直打的小福子两耳发馈：“吃里扒外的家伙！”

小乐子气急了眼，怒道：“你为什么打我姐姐！”

说着就扑上去咬住了琴姨的手。琴姨吃痛，一把甩开他。小福子连忙抱着弟弟，唯恐他受伤了。小福子哽咽道：“琴姨，我们本来就是跟着贺小姐来的，不是你们祝家的家奴！”

“可你们吃的用的住的，就连你弟弟上学的学费都是祝家给的。”贺相思在琴姨说话前开口：“你弟弟能上学，都是祝家的面子。我只是将你带回来，可真正给你们一口饭吃的，是祝家。”

贺相思看着小福子道。

小福子忽然哑了。

贺相思看着小福子，又看看一直不屑说话的祝老夫人：“人，该知恩图报。”

小福子闻言，唯恐贺相思真的把自己丢在这里。她自打出生起就害怕极了这种日子，债主上门，吃睡都不得安稳。她连忙跪在玻璃碴上爬到贺相思脚边，双手攀附着贺相思的裤脚：“贺小姐，求你了。求你了，带我们走吧。我们害怕这里，真的，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贺相思没有说话。

小乐子跟着姐姐小福子爬到贺相思身边，连连磕头道：“求求您了。”

贺相思忽然觉得无力：“如果破产的是我，你们也会这么快离开吗？”

小福子一怔，没有说话。

贺相思没有再说话，只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贺相思走后，祝夫人看着小福子和小乐子，良久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小福子还怔楞在原地没回过神，琴姨抄起一把扫帚打在她们姐弟身上，高声道：“滚啊！”

两姐弟这才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