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与贺相思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南洋商会上。贺相思以贺氏总负责人的身份出席。祝临风则以宫以墨秘书的身份出行,两相见面,高下立现。
晚宴上,贺相思挽着白云飞的手臂徐徐步进会场。祝临风握香槟的手一紧,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贺相思。宫以墨拍拍他的肩:“淡定些,她是贺氏在岭南的负责人,出行这种小场面是必须的。”
祝临风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忿全部压下。
贺相思一进来,会场的人开始走过去与之敬酒,交谈。宫以墨自然也是里面的一员,他说:“贺小姐,我敬您一杯。”
贺相思微笑颔首,举杯微泯,眼角余光从祝临风身上扫过,他目中的内容她全当看不见。当下房氏企业负责人,房殊走了过来。他是不久前死掉的方氏的丈夫,以赌馆和烟馆发家,为人以狠辣出名。传闻,方氏至死都没能看过这个丈夫一面。
房殊举杯对贺相思微微一笑:“贺小姐,别来无恙啊。”
贺相思微笑颔首,当是回答。房殊转头看着宫以墨:“宫少。”待目光落在祝临风身上时,他仍文质彬彬的说一句:“祝少,别来无恙?”
祝临风简单的回了个嗯字。一旁有人说道:“这祝临风如今都破产了,竟还这么傲娇。”
“唉,怎么说呢?人家毕竟当了二十几年的少爷,纵使今天破产了,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在的。”
“呸,丧家之犬哪有资格谈骄傲。”那人继续说:“他连老宅都败没了,要不是贺相思帮忙将他们家的宅子赎回来,他们一家子估计现在还在外面露宿街头呢。”
“可贺相思不但将他们的老宅收了,还把他家的公司,工厂,当铺都收了,有人说,祝家之所以破产就是因为贺相思在暗箱操作呢。”
这句话落在贺相思耳中,她徐徐回头,说话人理立刻闭嘴。宫以墨与房殊自觉站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姿态。祝临风一脸心痛的看着贺相思,他不自觉的走近一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白云飞下意识的将贺相思拉到身后。贺相思一手轻轻推开他来:“我不是小女孩了,一有事我也不只是会往人身后躲的。”
白云飞这才往旁边让开。贺相思看着祝临风,诺大的会场此时一片寂静,仿佛大家都是故意放松了呼吸声来等这个女人的回答。
“我是收购了你们祝家的所有产业,但是害你们家破产,不是我做的。”贺相思直白道。
祝临风双瞳猩红,扯着嗓子问:“你敢说你没有插手我们公司南洋的事物,你敢说你没有横插一脚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你说你没有暗箱操盘,你说你没有为了拿下南洋的生意故意放出我们家资不抵债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在我们家出事之前紧急调取资金,只为在祝家全线崩溃时,第一时间接收祝家的所有产业!”
宫以墨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这场热闹。他将千辛万苦调查来的事情讲给祝临风听,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他要贺相思在江城待不下去,他要贺相思在江城身败名裂。
贺相思看了祝临风半响,见他脖上青筋根根绽起。这才徐徐开口道:“你说的这些事即使不是我做,也会别人来做。祝家的企业能撑多久,你自己不知道吗?作为生意人,我只是如实的告诉了我的伙伴,你们祝家资不抵债,将自己的优势和对手的劣势全盘讲给合作方听,不是商战上的一种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