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其中一对母女,让她们将自己从桥上推下去。
人人都觉得是别人害了她,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害了她自己。就连那只花尾渡,之所以能这么及时的出现接住她,也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这出苦肉戏,她演的不错。
全城人都被她骗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真相。
雨还在下,受过伤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她自嘲的笑了笑……
翌日,长话斋的门开了。
掌柜的带了个女孩在身边,五六岁的年纪,扎着两个马尾很是可爱。只是那马尾上扎着白头绳,看到的人都知道这孩子身上有热孝。
孟尝君知道贺相思出院了,派人送来一盅汤,绿烛将汤水送到楼上给贺相思。贺相思问:“那下头怎得有娃娃的声音?”
“是孟掌柜的女儿,来给你送汤了。”
贺相思双目蓦地睁大,手上的书一翻从手边掉了下去。
她竟不知,他还有个女儿。
“那是个怎样的姑娘?”
“五六岁大,挺俏丽的。听人说,她原是跟着她娘在乡下里养着的,只是近来娘没了,才跟着孟掌柜到城里来。”
贺相思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
只是那盅汤,她也没有喝。
江城的雨还在下,家家户户的故事还在写。
当晚,长话斋的客人很多。跑堂的里里外外的转,一五六岁名叫豆子的姑娘也拿着抹布在擦桌子,掌柜的坐在台上打算盘,有熟悉的酒友笑着问:“掌柜的,多日不见,你怎的多了一个孩子?”
孟尝君笑道:“前段时间回乡下接回来养的。”
小姑娘闻言,擦桌子便更卖力了。
待得酒馆打烊后,掌柜的才亲自到后厨炒了两个菜出来跟一大一小吃了。豆子坐在桌边扒饭,孟尝君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吃肉啊,吃肉肉才能长高高。”
豆子鼓着嘴说:“阿娘说,肉要留给爹爹吃,女孩子家不能吃太多肉。”
孟尝君和伙计闻言,皆是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二人连忙给她夹肉。外头雨雾大了些,豆子抬起头来往外望,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她忙放下碗,以为是客人来了。说着就站了起来,孟尝君也停了筷子,抬头往外望着,路灯下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伙计说:“谁在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