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墨阴阳怪气道:“有这么一个风月场在,你的酒倒是不愁卖了。”
孟尝君:“没有这个风月场的时候,我的酒也是这么好卖的。”
宫以墨顿失声音。
宫以墨拖着一身疲惫出了长话斋的门,经过贺相思家楼下时,被其保安拦住。他站在门后仰头望楼上风景,似笑似哭的出了声音,现在那个女人的高度是自己企及不了的了。
宫以墨一路走一路想,房思诺应该跟那个日本人走了吧。他想,走了也好,这样就不用跟自己受苦了,毕竟现在的他,就是个……
废人二字还没从脑海中浮起,他远远的看到房思诺蹲在菜摊子前挑萝卜。他揉了揉眼睛,见房思诺还在自己面前,他连忙冲过去,房思诺还未来得及问菜贩一句:“这萝卜怎么卖。”
已被宫以墨拽起来,抱到怀中了。
她怔了好久,宫以墨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周围的景致是何模样,她都忘了,她只能听到他胸膛处有力的心跳声。
他说:“你没走?”
“既嫁给你,有你才有家,我走哪里去?”
宫以墨手下不自觉的用力,失而复得的狂喜,差点让他丧失了理智。
郭南枝坐着黄包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她突然有点羡慕这样的拥抱。
岭南立秋后,仍旧暑热难当。这种天气,很容易刮台风,是日天气闷的厉害。孟尝君带着豆子坐在门外剥豆角,邻居都在加固自己的屋顶,豆子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她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爹,是要刮大风了吗?”
孟尝君点点头,望着天道:“最迟今晚,大风就来了。”
伙计在外头加固屋顶和院墙,白云飞派人来给贺相思检查房屋,并叮嘱绿烛天黑后,不要再出门。
项书文带齐一桌子麻将,衣裳,食物,挪到贺相思那去了。当夜,她们在楼下开了麻将桌,高高兴兴的打麻将了。
贺相思就着台灯在看书,她的腰还是不能动,但已经没那么疼了,她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腰部的力量在恢复。
砰一声巨响……
贺相思扭头望去见一杆大树桠子砰砰的砸在屋顶上。她望着那树影发呆,窗户被绿烛拿胶布封死起来了,但大风还是摇的玻璃沙沙响。
楼下打麻将的人抬头望着天花板,这些人中,只有项书文是真正经历过岭南的台风天的。她叼着烟:“今儿个是没什么好怕的了,这屋子大,坚固,再大的风雨都不怕了,可怜的是那些没有家的人。”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继续推麻将。
再一阵鬼哭狼嚎的风刮过,大地突然一片漆黑。有人吓得惨叫起来,项书文没好气道:“叫什么叫,大风将电线刮断了,停电了啦。这都是正常的,让绿烛将蜡烛找出来不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