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由于花其婉的身子不适,不能到园子里受寒,两个丫头装饰的赏月亭排不上用场了,花其婉打算为爹娘进献的月下琴音自然便泡了汤,别说“月下”了,就算是室内抚琴,容氏也舍不得婉丫儿劳累了,为此花其婉很是沮丧。
不过,看到爹爹回来,花其婉还是高兴了起来,其实,她所求的也不过就是爹娘都好好地在自己的身边,高高兴兴地的,至于赏不赏月,弹不弹琴皆是由头而已。
容氏向二爷说了婉丫儿的事情,二爷也为女儿高兴,“吴家有女初长成”,作为父亲内心是百感交集的,不过最多的还是骄傲。
这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月饼,韦荣琰此时一个人在军帐中也细细地品尝着花其婉送来的月饼。
即便是从不吃甜食的他,今晚也将每一个月饼皆尝了个遍,最后才拿着玫瑰口味的月饼,走出军帐看着天上的皎皎明月,慢慢地将月饼吃完,慢慢地品味唇齿间的玫瑰香味,心中想着丫头的身子应该好些了吧。
天上的明月皎皎的,圆圆的,清辉万丈,让人生出几多的向往和温情来,“千里共婵娟”,即便千里相隔,也可共度佳节,何况丫头离着自己仅有几里的距离?
他将视线自明月转向对面的山林,那里今晚也是灯火辉煌,他原本恬静的神色,倏忽间变得异常冰冷,那伙倭贼怎么配与大周百姓共度婵娟。
向晚时候,他派出的人回报,倭兵今晚也在过中秋节,虽然没有吃月饼,但却是大开了饮宴,不知是为了麻痹我们,还是因为这样一个节日而想家了。韦荣琰令其再去盯着,发现新情况速回报告。
月上中天时,倭贼的饮宴也该结束了,韦荣琰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揖手汇报:“报告将军,今晚倭贼的军营中来了一个人,大约二十余岁,如今的幕府将军足利家族少主,叫做足利金泽,他回来之后跟倭贼的主将广野次郎发生了分歧。”
探子抬头看看了将军,看到韦将军神色平静,便接着说到:“我们前两次偷袭了倭贼的两个据点,大获全胜,广野次郎探听到将军的威名,或是心生畏惧,行事谨慎起来,不敢贸然出兵,这段时日只是龟缩在倭寨中。而足利金泽却是不以为然,今天来了之后就力主今晚偷袭我们明州城,但他没有调兵权,广野次郎不肯出兵,于是今晚足利金泽跟一帮他的亲信在寨中饮酒作乐,以示对广野的不满。他们还——”
“还怎样?接着说。”
“还集**淫掠到倭寨中的妇女,老少不放过。”说到这里,汇报的探子已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能生啖其肉,他又抬头看了看将军,看到将军并没有什么异色,心里更是焦急,遂莽撞开口,“将军,倭贼禽兽欺人太甚,不若我们今晚偷袭过去,将他们打回大海里去喂鱼。”
韦荣琰淡淡地看了这义愤填膺的探子一眼,并无其他的动作,然这探子却立时安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时便单膝跪地,低头请罪:“属下躁进,乃军之大忌,请将军责罚。”
“恩,你乃明州人,被掳掠的人是你的乡亲甚或有亲人,我能理解,然她们皆是大周的子民,我同样心系于她们。不过,凡事不能因小失大,如此不顾后果地去营救、出战,不仅救不得她们,甚或会将全明州也送到了倭贼之手。且作为侦查人员,更要沉心静气,你所要做的是将情报完完全全地收集到手。所以,你确实犯了错,军中有错就要受罚,你自去领二十军棍,长长记性。”
说完挥手让其出去,又吩咐门前侍卫去将几位副将传过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