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直吃了近申时,酒喝得倒是不多,但毕竟是姑娘家,也是感到晕淘淘的。用过饭后,茗香又给大家上了上好的碧螺春,压压油,醒醒酒,到了申正,陆续就有马车来接了各自的姑娘回府了。
果然,国公府来接韦荣玥的还是侍卫。
花其婉的心中更是失望,觉得小叔把自己丢在了脑后,没有想着自己,若真是喜欢自己,就得像自己一样时时刻刻想着对方,哪怕借着来接人看自己一眼也好啊,看来小叔接受自己确实是无奈之举。
花其婉难受了一阵子,便又开始开解自己,觉得小叔是做大事的人,哪有时间老是想着这些儿女情长的,再说不是还要避嫌嘛,小叔这样其实是在爱护自己,心里便又一阵甜蜜蜜。
话又说回来,就算小叔不是那么喜欢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眼下接受自己了,自己不是一早便决定赖着小叔了吗?时间还长着,小叔终有会心悦自己的一天,自己不是还鼓励大姐姐的吗?
看看,陷入爱情的姑娘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不见复关,泣涕涟涟”,古今皆然。
她就这样一阵酸一阵甜地送走了各位姐妹,又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门口,看着肖似小叔笔迹的四个大字,想着自己是否重新写一个,不过若是那样岂不是欲盖弥彰嘛。
最后叹息一声,多事的人可真是不少,自己好好喜欢个人都那么难吗?
一辆色彩艳丽的马车载着高蓉、高蓓辚辚地向着平康侯府行进,车里很是宽敞,只两姐妹在内,丫头都在后面的青布小车中。
“姐姐,你说花其婉说得是真的吗?身在明州,就算足不出户,像抗倭如此大的事情,怎可能一点不知道?就像咱们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我们闺阁中的人也是能听到风声的,她这样说分明就是撒谎,不愿告诉我们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还不乐意听呢,今儿若不是玥表姑也在,我们才懒怠去呢。”
高蓓没心没肺,只愤愤不平地说着这些,她的话倒是引起了高蓉的怀疑,“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欲盖弥彰呢?花其嫣的话蓦的便进入高蓉的脑中,“我三姐姐恰巧在明州,应该跟琰表叔很熟吧”。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相信一句话的时候,不是因为说的对或不对,而是,这话戳中了自己的怀疑或者隐忧。高蓉爱慕着韦荣琰,是以,所有跟韦荣琰能够接触的女子,皆是她的隐忧,花其婉显然很有跟韦荣琰接触并熟识的机会。
高蓉并没有将自己的疑心告知高蓓,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便闭目不语。
高蓉也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一颗芳心便落在韦荣琰的身上,尤其近来,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更是相思日长,恨不得即刻便嫁进国公府,与韦荣琰琴瑟和鸣。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