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姝在花其婉的注视下,那种被人窥探的不适感更为强烈,不觉皱了皱眉头。
“三妹妹这话意有所指,怎么,三妹妹是想嫁进天家?不然如何想这么多?”花其姝借着调侃转移这话。
“二姐姐,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只是最近看了些闲书,心中有些感慨罢了。‘一入侯门深似海’,侯门尚且如此,何况皇家?”
“三妹妹多虑了,侯门也好,皇家也好,进去了便不该再想着外面,应该要想的是如何在里面活得好。人之所以觉得苦,其实是站这山看那山,但如果你就认准了这一座山,即便山再高,攀登起来再艰难,心中也该是快乐的吧。”
这才是二姐姐的心声吧,只是,花其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来苦乐全在自己的心罢了。
“好了,三妹妹还是少看些书吧,看多了容易伤春悲秋的,若只是伤春悲秋倒也一阵子就过了;只是你这都搞得自己恨嫁了,这可就是大事了,明儿就告诉二婶娘,快些给三妹妹找个夫婿才好。”花其姝说着笑起来。
“二姐姐还说我,将将是谁说做父母呢,到底该给谁快些找个夫婿啊?”二人借着笑闹,也便将这话题遮了过去。
花其嫣带着花其媱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二人的笑闹声,等进了屋,花其嫣看了看二人,问:“两位姐姐说什么了,这么热闹?三姐姐就是令我羡慕,任谁都能将之哄地开开心心的。”
这话说得就不客气了,弦外之音是说花其婉巧言令色,贯会排须溜马,哄人开心。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花其婉再是大度谦让,大年下的,也不愿意让人登堂入室地指着鼻子损毁。
于是不客气地接口道:“羡慕就不用了,我能将人哄得开开心心,是我愿意让人开心,别人开心我便觉得自己也很开心,不过让我难过的是,我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怎么哄四妹妹开心呢?”
花其媱见花其婉生气了,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她,花其婉对她笑了笑,安抚她不用担心。
花其姝看到气氛有些僵,便出言缓和:“四妹妹和五妹妹来得正好,我跟三妹妹正有个难题不得解开呢!”
“什么难题?竟然把二姐姐和三姐姐都难住了!”花其媱也顺势调和气氛。
说话间花其姝便将二人拉了坐下,花其婉也吩咐丫头上茶,一时丫头上茶的上茶,上点心的上点心,忙碌的身影便将屋子里的不愉快冲散了些。
等二人用了口茶,花其姝才又说,“我们适才在讨论人活着是要‘顺其自然’还是‘激流勇进’,结果觉得二者做起来皆是太难了。四妹妹觉得呢?”
“哦?二位姐姐谈得委实有些深奥啊,不过在妹妹看来,‘顺其自然’不外乎有三种人:一种自然是大贤,如庄周之先圣;一种是沧粟小人,生来辛苦,便自甘堕落,这类人只能用惫懒无用来概之;还有一种便是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自然有人捧到你面前,这种人也不过就是矫情虚妄罢了。不知道三姐姐属于哪种人?”花其嫣轻轻瞥了一眼花其婉,不客气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