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长先交个实底吧。”
“痛快!我是北虏人,常年在辽东做生意,跟辽东的官员也还说的上话,没准您丈夫还穿着我卖给他们的袍子呢。”
“你知道他!”花其嫣心中既惊讶又有些害怕,这人什么都摸得清清楚楚,看来图谋不小。
“花老板不必惊慌,我保你丈夫毫发无伤。”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花其嫣知道他既然什么都说了,便不能放过自己,否则她和绍旸都得死。
花其嫣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说:“看来,马队长是北虏奸细,我给你做事岂不是卖国?”
“花老板何苦这样想?”马武起身给花其嫣倒了一杯茶,接着说,“咱们把家中多余的东西拿出来接济百姓,那叫济世难道把国里面多余的东西拿出来接济弱国,就不叫济世了?咱们不都在同一个天地下吗?”
花其嫣越来越不敢小看此人,这还真是个谈判的高手,能随时给你妥协的台阶,让你一步一步走向他。
“再说,你对这个皇上尽忠,他可对你尽善?当年若不是他在后面阻挠前太子,如今您至少也得是国公夫人了吧。现在拿他一点出来赔偿,又何妨?”
花其嫣突然站起来来回地走,她心中在跃跃欲试,但却害怕代价惨重。她看了一眼马武,此人眼神精光犀利,花其嫣慢慢坐了回去,眼下容不得她选择,在他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便无从选择了。
自己最大的代价便是死,但不做,眼下便是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若成了,自己便能得一笔巨财,还能消除心中的恨!也值了。
接下来,二人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马武交给花其嫣一样东西。
“这东西无色无味,却能迷醉人的心神,满足你所有的疑惑。”
“好,到时候我要先收货物,再交东西。”
“只要马队一到,直接给花老板,你可要找好存放的库房。”
二人碰杯达成协议,花其嫣随后便抽身离开,马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昨日,兵部制定好了战略方案,八月大军便可开拔辽东,用兵北虏。七月初一,大朝会上,皇上下旨,内阁共议朝政,皇上想要御驾亲征。
朝纲好不容易稳定几年,满朝文武不论忠奸都不想皇上冒险,满朝文武,纷纷跪谏,耿介直甚至死谏,一头便要往金銮殿的盘龙柱上撞去,幸亏旁边的人垫在身前,否则真得血溅当场。
皇上不得不取消此念头,但眼下何人挂帅却是个问题。设立的四个边镇,将朝中有些能耐的武将都派遣了出去如今朝中无人,辽东总兵,昭武伯赵毅已经年过五十,缺少了锐气,且我军出击北虏,后方也要有人镇守。
大殿之中一片静寂,韦荣琰出列跪下请旨:“臣请战!”
不等皇上说话,首辅贾德昭出列跪地附议,紧接着王、郑两位阁老附议,一时朝中大半的人纷纷附议夏惟庸已经告老,皇上原本属意韦荣琰升任首辅,只是韦荣琰自知自己资历尚浅,若升任首辅,以后朝政会遇到很多阻挠,不若让贾德昭就任,他若不犯错就好,犯了错正好给皇上罢免他的理由。所谓“欲先亡之,必先狂之”。
皇上走下金銮殿,亲手将韦荣琰扶起来,他眼眶微热,只拍了拍韦荣琰的肩膀,“朕等你回来。”
这话,韦荣琰知道是一个挚友给自己的嘱咐:无论成败都要回来。
皇上在朝上亲赐了“兵符”和“玉龙宝剑”,下旨:见此宝剑如见朕亲临,若遇违令不遵者,立斩马下三日之内,调集十万大军,开拔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