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最喜欢在这种梦里去咬他颈后的嫩肉,看着对方细白的脖颈,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变成红色。
他会在到达欲|望的终点之前,拼命扼住对方的咽喉,祈求对方能从这种灭顶的窒息里,获得片刻的快|感。
梦里的人没有脸,没有名字。
永远一|丝|不|挂。
——
“事情都解决好了?”
徐时亦电话打来的时候,江黎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
书房的空间很大,书架占据了整面墙,与之相对的另一边落地窗帘大开,夕阳的余晖落在米白色地毯上,光线晕染得刚刚好。
江黎低头翻着资料,只冷淡地应了声“嗯”。
嗓音寡淡又短促,如同一缕落不到实处的晚烟,徐时亦认真听了,也没听出里面有什么情绪。
江黎这一次在国外待了小半个月,说是为了处理点私事,除了几位知情人士,没惊动其他人。
徐时亦也不敢多问,拉着江黎又扯了一大堆漫无边际的废话,才在最后挑明来意:“今天出来聚聚?”
江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敷衍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等处理完堆积了小半个月的公务,天已经黑透,江黎放松地靠回了椅子里,视线晃过某一处又猛地滞住。
摆放阳台的花瓶里,可能是因为这几日主人不在家,坚持了三年每日一换的白玫瑰已经枯萎。
江黎拿着花瓶去了楼下,管家会意,立刻走了过来,将花瓶接过去:“先生。”
“他人呢?”
想也知道他问的是谁。
要放到以前,到家几个小时,能坚持到现在才问他的去向,已经算是个大奇迹了。
管家看着江黎的脸色斟酌了片刻,如实回答:“小少爷说最近实验室事比较多,就近在南庭公寓住下了。”
南庭公寓是江黎送给温行的成年礼物。
也是之后一切争端的起因。
想起那混乱的一个月,江黎揉了揉额角,无声叹了口气。
主人家的家事,旁人再着急也只能看着。
管家犹豫了下,问:“需要我让人请小少爷回来吗?”
江黎似乎认真地想了一下,“嗯”了声。
然而,就在管家拿出手机准备将电话播出去时,又改了主意,他叹了一口气:“算了。”
管家一怔,茫然地抬头看向江黎,过了几秒才听到他继续说:“备车,我要出去。”
——
3099。
新城最高档的ClubBar,也是有钱人的销金窟。
里面最不起眼的装饰品,或者一瓶随处可见的酒,可能就是普通人一年甚至几年的工资。
三楼只有一个包间,不同于楼下卡座舞池的喧闹,走廊非常安静。
江黎去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人不多,大概十一二个,最中心的主座却空着。
徐时亦正哄着怀里的人喝酒,见到人扬了扬眉:“阿黎,这边。”
玩牌的众人都循声看了过来。
江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在落到自己身上以后,都变成了或探究或畏惧。
脱了外套递给服务生,江黎不紧不慢地在神色各异的众人之间落座。
小情儿乖巧地搂住徐时亦的脖子,软绵绵地问:“徐少,这人是谁啊……”
不止是他,其实在场的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
江黎长得十分好看,脸很小,皮肤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气质温雅又和煦。
搁哪个圈都会是一场殿堂级颜值暴击,像一只漂亮金贵的金丝雀,天生就该豢养在笼子里。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愣是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上了高台,让所有人都仰视着。
众星捧月,难免好奇。
“嘘——”
徐时亦在他的唇上按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脸:“不该问的别问,他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他用了觊觎这个词。
那金丝雀自然就不是金丝雀,是殿堂之上呈贡的宝贵藏品。
包间里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开始的热闹,玩牌的玩牌,攀谈的攀谈,虽然声音较之前低了几个度。
徐时亦让侍者上了新酒,是江黎以前最爱的红酒。
人刚坐过去,酒还没倒上,江黎冰冷的目光已经投射过来:“你攒的局?”
以前这种局江黎露面的次数很少,如果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多人,他绝对不会找这个麻烦。
没有别的原因,嫌吵。
徐时亦被他冰冷的一瞥吓得一颤,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哪能啊,就碰巧遇到,不过人家都主动开口提了,也不好直接拂了面子。”
江黎盯着他看了几秒,收回视线,阖上眼,终于恢复了惯常的惫懒模样。
徐时亦见他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放下心来给他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