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
旁边的落地窗被人推开了,陆及搂着一个女人从小型露台走出来。
夜晚的风钻进来,有一种浸到骨子里的冷。
江黎看了一眼露台,光线照不进去,很黑,空间很小,是一个适合偷情的好地方。
陆及怀里的女伴并不是刚刚订婚的未婚妻,原本很贴身的白色抹胸轻礼服此时挂在她的身上摇摇下坠,江黎勉强认出来,好像是CIM.正当红的女艺人。
电话是温行挂断的,江黎知道对方大概是在闹脾气了,他皱着眉,转身想换另一个地方再拨回去。
陆及又叫了一声:“江先生。”
江黎脚步顿住。
陆及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女伴身上,拿出一张黑金门卡:“去三楼等我。”
女人羞涩地接过,提着裙摆离开。
等人彻底消失,陆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拿了打火机点上,烟雾很快飘了起来。
外套脱给了刚才那个女人,上身只剩一件白色衬衣。
最上面的扣子解掉了一颗,毫不避讳地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还有一股子让人非常不舒服的香水味。
“陆及,”江黎收了手机,抬眼看他,眉目间神色依旧不变,唯独语气不太友善,“你脏不脏?”
陆及靠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我是抢了你的白月光,还是无意间睡过你的女人?你管我脏不脏。”
江黎语气冷淡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我现在不想跟渣男说话。”
因为他温行才会中断那通电话,要不是他们之间还有那么点微末的渊源,江黎压根不会搭理他。
陆及似乎觉得“渣男”这两个字眼从他嘴里特别有意思,低低地笑了好几声,看着对方快要消失在走廊里,吐出烟雾:“你派人调查我,还故意让我发现,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
江黎脚步再次顿住,回头挑了下眉,认了:“是这样。”
调查别人被拆穿还能一副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陆及弹了弹烟灰走过去:“那江先生,查到你想要的吗?”
“大概查到了。”
“我知道你五年前差点坐牢,回国也不是你想回的,是别人逼的,”说到这,江黎很轻了一声,语气微嘲,“刚好我也想问一问你,在你哥的压迫和监视下活了五年,感受如何?”
陆及的脸色瞬间铁青,深黑的眼里里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
浑身的散漫劲褪去了,陆及正了神色:“你还知道什么?”
每个人心底可能都有一个不能碰也不能提的逆鳞。
只是陆及将它藏在了过去,藏在回忆里。
相比较而言,江黎的语气依旧很淡:“别人知道的,还有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都知道。”
陆及的脸色几变。
他这两年听过不少关于江黎的传言,大概知道,江黎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手段,是他的脑子。
仿佛无所不知,永远无所不能。
很久以后。
徐时亦等陆及走了才凑上去,八卦道:“你们俩刚才聊什么呢,他怎么一副好像被气的不轻的样子。”
江黎的脸色也不太好:“把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看着就想揍。”
——
庄园外,高大的围墙将世界隔成了两个极端,一半喧嚣,一半沉寂。
温行刚下车,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被人抱住了腿:“爸爸。”
温行身体僵了一瞬,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拎着人的后衣领子将她扯开。
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大概三四岁的样子,软乎乎的包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姑娘仰着小脑袋看了一会,改口:“哥哥。”
温行戳着她的脑门毫不留情地将人推远:“谁是你哥哥。”
小姑娘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瘪了嘴,眼睛红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人类幼崽就是麻烦,温行很凶地吓唬她:“憋回去。”
小姑娘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嗝,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
温行很嫌弃地离远了一点,开了一把游戏。
游戏是季酩给他下的,美其名曰让他熟悉游戏,账号也是季酩给的,温行玩了三天,段位从皇冠三掉到了青铜五。
当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人机打死,系统怀疑他是故意的,直接段位清空了。
温行开了一把四排。
季酩带过他几次,他明白有队友的好处,
“M24有人要吗?我标点了。”
“我去捡。”
“有M4的话给我标个点。”
“556子弹有吗,帮我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