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还关着机。
她又没有缩地成寸的本事,为了找常以安当真是跑的没停下过。
幸好路没选错,一次就中,否则就是长八条腿此刻也赶不上。
陈竹竹接连深呼吸几口,踩磨了几下右脚觉得有些难受。
鞋底正中破个洞,将箭头拔下来时豁口裂的更大,一脚踏在地上都踩不实。
顿时有些心疼,常府就给了两双鞋,破一个少一双!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实在是她有些后怕。
好在她机灵,知道这云伯昊为人敏感,特意在他要开口之时将鞋子扔了出去,不然现在挂树上的就是她了!
“这么急,跑着来的?”常以为觉得好笑。
陈竹竹不顾云伯昊愈加不善的目光,坐在她身旁:“看着几位皇子都进林子后,我才溜过来的。”
头一仰,语气极为恭敬,说的话却不着调:“真是忙累了眼都花,乍一看还以为二郎呢,请太子恕罪。”
云伯昊就那么盯着她,真尊他是太子会这么放肆?
常以安目光一扬一落,流转在两人身上,顿时明白过来,锦竹早就猜到了二郎的身份。
“今日西郊里外包了足有三层,你怎么进来的?”见他们相看两生厌,她忙岔开话题。
陈竹竹目光触及云伯昊的视线,决定要敲打一下。
“小姐应该没忘记周秀才吧。”
常以安当然没忘,思绪拐了九转十八弯,隐隐猜到:“是古半柔?”
那日,古半柔的举动着实奇怪,当时周秀才贬她气质不好,她早可拿出相府嫡女的身份压人。
可她不仅没这么做,还很避讳自己的身份。
那么事情就不难想了,多半这周秀才也是她差人找来的。
“除了心善的古大小姐能送我进来,旁人也没这个本事。连宫女的衣服还是她差人备好的,当真是好人啊!”陈竹竹还有些意犹未尽。
如果忽略掉她不怀好意的笑,那也算得真心话。
起初她在茶楼上就是为了站得高看得远,蹲点相府马车。
截下古半柔,提到周秀才和其叔叔的事情,古半柔气得头冒青烟,一口银牙咬得死紧,好像是要吃她肉喝她血一样的恨。
能让荆都一顶一的贵女低头,不是威胁就是利诱,道理浅显,常以安自然懂。
拍拍她的手,语气里责怪少,担忧多:“古家不是好惹的,今儿结束救跟我回沟头村,荆都里应该是待不得了。”
“是我连累小姐了。”一声幽幽长叹,陈竹竹低沉的声音响起,“可怜小姐在府里遭人诬陷,险些嫁人作妾便罢了。在外还要被一介秀才调戏,回府中染上风寒半死不活的吊着命时还要被推给什么赵公子招喜庆!”
“病刚好就被拖着来西郊,还要奉命攀高枝儿,我的小姐啊!”这次,没有系统帮助她都哭了出来。
但是假模假样,挤不出几滴眼泪。
常以安见她越说嗓子越沙哑,环着她的肩头,轻轻安抚道:“过去便过去,以后日子只会更好过。”
过往种种,犹如昨天之事,历历在目。
她记得祖母那希冀的眼神,想到了常府近日的状况,非但不同情,反感到厌恶。
他们二房一家不欠常府的!
父亲常年在外打点生意,钱送到常府还没进公中待热乎,就要被常富山拿去做应酬的款子。
母亲恪守本分,一日三请安,时时不忘去灵堂烧香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