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大房和祖母眼里,那是家族下一代谋官进朝的探子,没用时哪还会有现在这般待遇?
思绪渐浓,常以安眼中反而绽放奕奕光彩,她不止要过好日子,从田着手,先养活自己,把近些年习到的东方帝国的农作也发展起来,再把父母接过来住!
可有人不这么认为,越听从陈竹竹嘴巴里往外蹦的事情,眉头皱的越深。
云伯昊将弓箭收起,翻身上马,低头看了眼坐着的常以安:“我有事,你先回去。”
话落,驾着马扬长而去。
见那道背影离开视线,常以安才叹道:“没事和二郎倒什么苦水?自家事,何让别人操心。”
“小姐,你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常以凝回去哪能不和老夫人诉苦?万一知道你搭上二郎这个太子,才更不会放过你!”陈竹竹语重心长。
常以安一听,默认了。
陈竹竹领着她从一条小道摸出去,少不得要避开皇宫侍卫,几近一个时辰才寻到常府的马车。
路上,陈竹竹始终觉得今儿做的没错。
她确实有这个思量,既然常以安要走,必定要走的干净。
而且方才没现身时听到的,也没觉得二郎要明媒正娶常以安的意思。
既如此,听下去那种绵绵蚀骨却不得兑现的情话,还真不如就直接回常府收拾东西走人!
反正要搬进吴大娘的大院,日后见到二郎的机会也不会少。
……
屋檐边漏下水,拍在地上清脆悦耳,时有凉风吹进院子里。
陈竹竹直勾勾地盯着鸡圈,见里面那只最大的白母鸡还没下蛋,仰天长叹一口气。
她真是低估云伯昊了。
四日都不回吴家,吴大娘还丁点不担心,吴大郎又在旁打圆场。
原本打好的算盘没处使!
“干啥呢?”门口一声问,吴大娘扛着农具踏着家门,见她叉腰望天,“累就歇歇,做啥活儿也不能反着来。”
“大娘,不累就是今儿天气好,多看看。”
“哦,那你看。”连着下了三天雨,进门前天还阴着,哪有好天气?吴大娘一瞧上房有动静,头一弯,“咋的,常家又来人了?”
近几日,常府天天差丫鬟婆子来,就连姜氏都来劝过。
可常以安脾气倔,愣是不回去,卢氏之前应承过她,也拉不下来老脸自己进村,就只得这么拖着。
陈竹竹一听,从眉毛皱到嘴巴:“又来了,实在不行大娘你和我去说说,地也买来了,被他们天天这么缠着也开不了荒啊,啥时候才能种上!“
吴大娘是本分的庄稼人,知道地里的活最耽误不了,听着连连点头。
刚一进上房,就瞧见常以凝坐炕上一脸嫌弃,边上站着面无表情的秋兰。
“这位是常家的小姐?”吴大娘见气氛不对,笑呵呵地开口。
常以凝进这院子一股霉味,早不乐意待着,见吴大娘进来不行礼,身上穿着还到处是补丁,语气比蒜头味都冲:“本小姐是谁用你一个老婆子问?知道的,赶紧退下去。”
常以安皱眉,现在这常以凝是越来越不自重身份了,在哪都跟个泼妇似的。
“凝大小姐,您现在还在人家屋子里头,要是容不得人啊,您得自个儿出去。”陈竹竹呛声道。
常以凝眼睛一红,指着她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常以安跟前的一条狗,我告诉你,就是你的卖身契早没了,我去报官还是得把你抓回我常家做牛做马!”
“你倒是赶紧去,我看看现在常府在衙门里还有没有这么大的脸!”陈竹竹也不虚,瞪着眼睛,“是怕你西郊的时候名声不够大,还是常府不够丢脸的?走着,要不我去衙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