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小跑着出了院子,很快又小跑着回了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门口的司阍。
“爵爷,送东西的人已经走了。”门房胆战心惊地说道。
“哼!”叶将军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淡淡地哼了一声:“真是拄着棍子要饭也不进我叶府的大门啊……”
他把桌上的六证又装回木匣,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用金鸡独立之势站稳,然后单腿蹦着朝前跳去。
叶将军身高腿长,只几下就蹦到了门口,仆人一抬头见叶将军已经到了身前,他吓得一缩脖子口里惊呼出声:“嚯!真快!”
叶忏瞥了他一眼,示意将帘子撩开。
叶将军对着门外的司阍问道:“送东西的人什么样儿?”
“回爵爷,来送东西的是位姑娘,高高的个头,一身黑衣,面色白净……”想了想,司阍接着说道:“那位姑娘说话很是和气,礼数周全。”
“哼!”叶将军仍旧是冷哼一声,心道:她对谁都和气,就是对我不好!
“这位姑娘说是跟着兄弟来的,她兄弟是保顺府送贡品的。”司阍绞尽脑汁想着李小瞒方才说过的话,想起一句赶紧说了出来。
“去打听一下,保顺府的人驻在何处。”叶忏对着门外的一名亲随吩咐道,随即他又一窜一窜地往屋里蹦:“给爷更衣,备车,爷要出门。”
……
“爵爷,打听过了,除了府衙的车马还没有回去,那些从百姓中征调的车马大多已然领了银子散了。”
馆舍外侍卫躬身对着马车里的叶忏禀告道:“并且车队中也没有女子。”
叶忏仰着头皱着眉使劲想着跟在李小瞒身边的两个男子的名字,结果却一个也没想起来。
不过他可以断定在保顺府车队里的那个人一定是一直跟在李小瞒身边的青年,那俩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他见了好几次呢。
手掌无意间拍到身边的包袱,叶忏心里一动:那个女人很会算计,她既然到了帝都,想必还会经商。
“去保顺府的会馆。”他对着驭夫吩咐道。
结果叶将军兴冲冲地来却又被泼了冷水,侍卫进到保顺府的商会打听了一番,被告知在此处挂名的商户并无一名叫李小瞒的人。
“难不成她上天入地了?”找了几个时辰依旧一无所获,马车里叶将军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眼神阴鸷地盯着侍卫说道:“爷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爷养你们做什么?!”
“爵爷,不如属下去附近的客栈问一问?”侍卫忙说道:“只要这位姑娘不急着回去,总要找地方先住下的。”
“把人分两拨。”叶忏眼睛一亮,对着侍卫吩咐道:“你带着俩人去附近的客栈问问,爷去牙行看看。”
想着从保顺府到帝都多是从西城门入城,叶忏对驭夫说道:“先去问问,从西门进来最近的牙行是哪一间。”
……
腊月天,才过了晌午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
一辆马车停在了一条胡同口,驭夫对着车里的人低声道:“爵爷,就是把头的那家。”
一只皮肤白嫩手背上都是窝窝的肉手从车帘子里探了出来,里面的人说道:“扶爷下去。”
下了马车,让仆人过来为自己整理了衣袍,叶忏扶着侍卫的手轻手轻脚地朝着胡同口的那家院子走去。
“别敲!”叶忏恶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他自己则站在门口侧耳听着什么。
“娘,我洗吧,水凉。”院子里很快传出了说话的声音。叶忏的心‘突’地一跳,他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
挥手赶走了跟着自己来的亲随以及侍卫马车,叶忏沉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院门。
“像是有人敲门。”李夫人站在屋门口对着院门的方向说道。
“不会吧?”李小瞒从厨房出来,把两只**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难不成是秀才来了?”
“你?!”院门打开,李小瞒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不禁奇道:“叶大人来我家做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叶忏伸手搭在李小瞒的臂上,身子的重量就势倚了上去:“李姑娘既然已经到我府上登门拜访,爷自然也该到你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