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不会的吧……毕竟,但凡你要的,朕,从来都是拱手相送。就是不知道……他要不要……”皇帝喃喃,丝毫不顾及身后黑衣人,言语悲戚而寂寥。
又是长久的沉默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陛下才背对着黑衣人说道,“将那私自出宫的嬷嬷,禁足十日。若是皇后问起,就说是朕吩咐的,她若是想求情,让她来求朕。”
“是。”
“言王府……她倒是好打算,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吃不吃得下这么大一块肥肉……”言语之间,森冷而冰凉。
黑衣人低着头,没有接话。
“那丫头,那日的腿伤,又是什么缘故查清楚了么。”
“回陛下,那日有个姑娘瞧见了……十三殿下是同言王府二小姐在湖边说话,但彼时她也只是路过,之后发生了什么倒是不曾瞧见,只是言二小姐腿伤了之后,十三殿下同她举止亲密倒是都瞧见了,听闻当着车狮国的公主的面,十三殿下将二小姐抱上的轿辇。”
皇帝听着,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事情他自然是察觉得到,只是……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罢了。
水至清则无鱼,许多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方是维护平和表象的最佳方式,所以,那一日秦涩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他多少也知道。
如今看来……倒是也被有心人发现了。
只是没想到,言王府那位姑娘,倒是个狠人,如此果断。
更不简单的是,之后竟还能在多方眼线之下,不露半点马脚。
看来……倒是被许多人小瞧了去。
皇帝挥了挥手,黑衣人一拱手,一闪身,消失在了御书房里。皇帝面对着那副画像,又站了很久……
……
而瑞王府里,秦涩接到消息的时候,已近正午。
他昨夜几乎未睡,送走了言笙之后,又懒洋洋地睡了个回笼觉,才勉强在正午时分起了身,一个懒腰还未伸完,就见南浔匆匆而来。
听罢南浔说的话,他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半个懒腰伸完,才状似无意地扯开了话题,“漕运……如今在老五手中?”
漫不经心的模样,微微仰着头,精致好看的容颜在阴云之中有种冷白的玉感,疏离又冷漠。
南浔点点头,“是,这些年五皇子牢牢控着漕运,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既然皇后那么闲……闲得都管起那丫头的事情了……”美丽的瑞王殿下缓缓绽开一抹近乎于残忍的笑意,“那么本王……倒是不介意给她找点事儿做做。”
“她身居深宫,本王动不了……不表示,本王动不了她那个手心里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