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乙微微愣神,转瞬又明了过来,“那我回去同我妈说一下,叔叔阿姨打算什么时候去,就联系我好了。”
破旧的公交站台坐落在残垣断壁的废桥上,安乙与白恒两人迎风而站,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白恒,你确定要娶我么?”阴冷的秋风呼啸而过,安乙紧了紧风衣,她怕冷,除了夏天,春秋几乎都会套上一件外套御寒。
“纠结了?”白恒摸了摸安乙的脑袋,“纠结也是应当,我两相识没有多长时间,突然谈婚论嫁,你心理上肯定受不住。”
安乙摇摇头,她倒不是纠结这个,只是怕白恒没有考虑好,折腾许久后,最终反悔了。
虽是重生,但安乙觉得,越来越多的事情她是控制不住的。
譬如,屈田的出现,父亲串通他人的下药,譬如陈来凤说得清楚明了的拒绝,这次她估计又走错了。
许舒来电话的时候安乙刚回到公寓,坐下来没有三分钟,那突兀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瞬间的安静,再者是许舒略带梗咽的声音,“你人呢,去医院没见到你。”
“在家,今天去了趟白恒的家中,怎么了。”安乙蹙眉,听电话里传来隐忍的抽噎声,说不担心是假的。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安乙说道,白恒已经回到他的出租屋,说是要照顾好阿豆,那只乖巧懂事的金毛,她今日正好没事可做。
“我来找你,你在家里别出来。”
“好!”
许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没有按门铃,敲门敲地“嘭嘭”响,安乙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手机淘宝上的疑难问题,听到敲门声赶紧跑到玄关处的猫眼里瞧瞧。
果然是许舒,她摇晃着脑袋看着门上的猫眼,许是醉酒,所以看得不够准确,眼神也无法聚焦。
安乙刚开了门,许舒一个重心不稳就猛摔了进来,还好前者搀扶地及时,不然这醉醺醺的姑娘必得摔个狗吃屎。
“你不是应该在上学么?”
安乙吃力地将许舒扶到沙发上,语言里的忧心更显,“怎么醉成这样?”
许舒摇头晃脑地看着安乙,突然,她整个人顿了顿,打了个饱嗝后,猛地扑向安乙,紧紧抱住她的腰间。
“你说,导师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安乙,你说呢。”
“导师说我不好,说我偷偷录你的话语,说我不应该这样做,可你明明知晓的。”许舒说得悲戚戚,她抽噎着,眼泪沾染了安乙单薄的衣裳。
她是知道的,知道许舒那天用手机录了她说不喜欢导师的话语,她也认可。
“那,我要怎么做?”安乙问,怎么做都不行,她专门为这种事情去解释,会不会让导师更误解许舒。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哭声凄惨,安乙的手慢慢地贴上许舒的背部,“爱情总是扰人心绪,不哭了?”
目光飘渺,她又何尝不是被扰得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