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夏铮的瞳眸深邃却很清澈,不见一丝杂质,完全藏不住心事,一看就知道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男孩子,夏当归的瞳眸则与他恰恰相反,幽深无底,暗藏数不清的思绪。
看见分开一个多月的姐姐,少年的笑容比骄阳还要灿烂,淡色的薄唇咧开,唇角大幅度向上弯,露出一排白瓷般整齐的牙,右脸侧的酒窝深深地陷入。
他的笑容,有甜进人心里的魔力。
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额头,轮廓线条流畅分明,肌肤的白净压根不像男生。而他也不是被夏当归娇惯着长大,相反的夏铮懂事得不禁令人心疼。
夏家破落那年,夏铮才八岁的年纪,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姐姐工作忙,劝姐姐不用接送自己上下学,帮忙照顾精神失常的妈妈,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向大人要玩具、要零食,在外面受了委屈从不和姐姐说,想着姐姐已经这么忙了,不能再让她担心。
再大点儿,他就开始自己照着食谱学做饭。也许是夏妈妈偏心,把所有厨艺方面的天赋都遗传给了儿子,夏铮小小年纪就做的一手好菜。
小升初后,夏铮拼了命地学习,每学期必拿最高的奖学金,分文不剩地上交给夏当归补贴家用。
人人夸他聪明,是天才,却不知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夏铮在音乐上表现出了极强的天赋,他也非常喜欢音乐。去年读高一,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宽松了不少,但是考虑到妈妈庞大的医药费开销,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姐姐让他成为音乐艺术生的提议,说自己不喜欢音乐。
他的小心思,夏当归看破不说破,只是背着他把上学期学习音乐的费用交给了班主任。
这样,夏铮才答应去学音乐。
夏当归最幸运的事,就是有夏铮这个弟弟,他从未辜负过她的期望,像一个小太阳似的,照亮温暖了她人生中最黑暗最阴冷的那几年。
对于夏铮的疑问,夏当归不急着回答,抽出被他双手握住的有手,朝他的酒窝戳去。
夏铮的笑变了味道,语气充满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姐,我一笑你就戳我酒窝的习惯准备什么时候改掉啊?”
这句话连接表达了他不想夏当归戳他的酒窝了,嘴上是一回事,手上是另一回事,他没有阻止夏当归戳自己酒窝的动作,放任她的手反复作祟。
戳了几下,夏当归收手,故作为难的样子:“姐姐喜欢戳你的酒窝啊,不想改怎么办?”
逗弄弟弟,看弟弟可爱的反应,是夏当归最大的乐趣。
夏铮不负期望地犹豫了两秒钟,纠结地开口“那……那好吧,姐姐既然喜欢,就戳吧!”
他单纯,不代表他蠢,姐姐在有意逗弄他,他不是不知道。
不过,姐姐开心就好了。
夏当归轻笑出来,抬手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的傻弟弟啊。”她把装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喏,给你买的衣服裤子。”
一听夏当归给自己买了新衣服新裤子送来,夏铮立马不乐意了:“姐,你又在我身上花冤枉钱做什么?我有衣服穿,不需要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