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轻软的毯子盖在我疲软的身上,我放下手中的照片,紧了紧身上的毛毯,上下眼睑终于控制不住沉沉的合上。
梦里白色的空间如鬼魅一般再次卷来,眼前的迷雾拨散不开,空旷的视野里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床单,我尝试着无数次想要掀开它,看看床单下面躺着的人;可是无数次的恐惧把我拽入黑色的深渊,这被吸附的无边的找不到重心的坠落如宇宙黑洞引力一般,我就像一只失去翼的飞鸟,漫长地等待着地的致命一击,就这样看似永无尽头的煎熬着。
我的头结实地撞入一堵温暖的墙,没有痛楚的坠落竟让我贪念,黑暗中再次起了白色的大雾,眼前依旧是白色的床单,她的手滑落下来打在我的球鞋上,这一刻我突然哭了,控制不住的泪水不知是年幼无知的害怕还是痛失所爱的悲伤,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一刻她的手开始不再冰凉,脉搏逐渐清晰,我猛然惊醒;手中紧紧拽着杨晓的手。
我怔怔地看向他,他把我眼角的眼泪擦去,顺势把我的头枕在他肩上。
“不用怕,我陪着你。”
黎明就这样到来,我们就这样并肩而坐,初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在我们的脸上潜移默化地推动,流亡在荒野的情绪或许将被在有阳光的地方所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