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尾巴上的巨力震得左恒整个手臂都发麻,险些握不住剑。但她还是坚定地抵住并将剑压了下去,终究是砍进了皮肉里,她自己在手臂脱臼的同时虎口也承受不住股大力撕裂出血。
在男人恼怒,巨尾击石土地崩碎的那一瞬,老人已经像拎鸡仔似的飞速提起左恒跳开,又回到篝火处顺势横抱起惊愕的晏横舟,往后退出数丈远。
“滚吧。”老人说,顺势而行干脆果决,“能有东西交差就滚吧。”
男人玩味看一眼左恒,嘻嘻一笑,顿时化作青烟散去,林中阴冷压抑也为之一空,篝火也重新跳动起来。
“你怕是不要命了。”老人的话里虽有呵斥意味,倒没有多少要动怒的意思,放下两人后,他甚至是重重拍了拍左恒的肩头,对她竖起大拇指,笑道,“不过很不错啊!很有胆子!”
“可惜这把小剑是废了。”他话锋一转,又有些惋惜,“我身上难得有件算是正经的玩意。”
老人方才只凭借自己护住二人而不动用的原因很简单——身无长物而已。不是所有的道家炼气士都像多宝阁那样,随手一掏就是百八十件宝贝的。
不过按照晏横舟的天运,老人觉得他这个软绵绵的小徒孙日后说不定能出去气死多宝阁那群用鼻孔看人的家伙。
左恒看向她手上的灿金小剑,发现它已经失去了光泽,方才砍入尾巴的地方更是直接变成了乌黑,分外显眼。
“不能用了吗?”她有些惋惜。
“大概只能变大变小当普通的剑耍了,毕竟是快要通天的大妖怪,这种东西也就最多让人家愣个神。”老人含糊道,“不过也是你莽撞了这一下,不然我们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和这只狐狸精纠缠多久。”
晏横舟颇有感慨,“原来真的是狐狸精啊。”
“师祖,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接着问道,觉得男人来得奇怪走得也奇怪,“怎么没头没尾的?”
“想知道?”老人挑眉。
晏横舟点了点头,左恒这时已经从袖子上扯了块布草草包扎好伤口,望向老人的漆黑的眸子也带着点探究意味。
“是天弈啊。”老人叹了口气,说出名字后便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了。
能长见识是好事,但两人都还小,在知道越多的同时也会逐渐了解到自己未来可能会有的艰辛。
压力太大容易把人整垮不说,有了负担,那份纯粹的求道之心或许现在还能坚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后面,越是可能会将一切心障的根源追溯到今天。
彻底把人瞒在鼓里的后果也和这个差不多,确实有些让人头疼。
“天意?是帝王顺天意从事的那个天意吗?”晏横舟反应很快,“那好像是真的很有来头诶。”
老人沉吟一声,“不,是弈棋的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