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

其后，便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行了拜师礼。

最边缘的座位上，妖小宁眼圈微红，心中激动不已。

几日前，他们还都是杂役。

要发愁着每日的杂活苦工如何能少干一些。

是人下之人。

可现在，何岁已经拜师六大长老之一的易浅云，成为万宝阁当代第一位真传。

在所有弟子中的地位，仅次于圣子殿下罢了。

一旁的周知给她递过了手帕，什么都没有说。

“谢谢……”

妖小宁声音有些颤抖，接过了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在周知右方隔了几个座位，坐着一个令妖小宁与周知都熟悉之极的人——秦毅。

他胸口不时起伏着，与其余人的喜颜悦色相比，他则是满脸怒意的望着正在行拜师礼的何岁。

“你知道吗，秦毅那家伙曾三次想拜师易长老，却都被易长老当面回绝。最后一次，还严厉的斥责了他，说他在炼器方面就是个愚钝不堪的木头，想做她的弟子，是痴人说梦。”

周知小声与妖小宁讲道。

“噗，活该！”

妖小宁被他逗笑，瞄向了没隔多远的秦毅。

“一个在两日前还是普通弟子身份的小子，现在却已成功拜师他三次被拒的易长老。他现在，应该是被嫉妒与憎恨之情充斥着内心吧。”

周知冷笑声道。

那秦毅似也是听到了二人的话语，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妖小宁与周知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这样的场合，便是再给秦毅两个胆子也绝不敢动手伤人的。

六大长老与圣子以及各位真传都在此，若出现这等事，便是他亲父都保不下他，会被严惩。

随即，便看他冷哼一声，直接别过头去，干脆闭起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这家伙的反应，真是让我畅快！”

周知轻笑。

此时，何岁的拜师礼已行完毕。

寒月仙门的真传拜师礼，极其的繁琐与复杂。

这是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行完毕。

正事做完，接着的，便是享受大宴了。

几位长老与圣子一边吃着仙珍美食，一边商谈着什么。

但是他们的声音都被隔绝了，妖小宁他们这边根本就听不到。

妖小宁百无聊赖的吃着，纵使这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她此刻也觉得食之无味。

大殿的另一端，何岁聚精会神的听着几位大人物交谈的话语，偶尔也会转头看向妖小宁这边。

露出他一如既往的那般有些憨傻的笑容。

妖小宁看着心中渐喜。

至少现在，何岁，还是原来的何岁，尚没有变。

没多久，这场拜师宴便正式结束。

妖小宁本就是这场宴会中无关紧要的一个人，除了周知何岁等人，没有其他人注意她。

她神情有些黯然的回了洞府。

她本想修行，但心思杂乱不堪，根本就无法修行。

隔壁原本是何岁住的地字十号洞府此时静悄悄的，也没有他人搬进去。

妖小宁走到窗前，忽然看到了不知被自己扔到墙角多久的那件杂役时所穿的灰色袍子。

灰袍的衣角，曾被自己撕碎，何岁又以针线缝补。

她怔怔的盯着那缝补的部分，脑海中回忆起了与何岁从小到大相处的每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