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寿山分析道，“按陈道长的说法，十五年前他们夫妇俩在横州与蛊族族长季苧相识。黄杏儿还接受了蛊医的治疗，回武清山后半年不到就一命呜呼。大约一年后，蛊族族长季苧诞下女儿徽徵。徽徵长大成人，竟然和黄杏儿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很多事情真的很难说得通……”若尘感叹，“也难怪师叔会想不明白了……”

“说实话，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事反常态则为妖。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寿山能想到的，陈修竹冷静了几天之后，又怎会想不到。

只不过，他的做法很直接，直接去问蛊族族长季苧。

“不知陈道长有何贵干？”季苧躲了陈修竹好几天，结果还是被他截住。

“贫道有一事甚为不解，还请族长为贫道解惑。”

“哦？不知陈道长有何指教？”

“当年，贫道的妻子蒙贵族蛊医相助，日渐恢复。可惜约半年后，突然去世了……”

“哦，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蛊医已经尽力了，还望道长节哀。”

“本来生死有命，内子虽然病逝，贫道却从未忘记过贵族长在内子病重之时的相救之恩……只不过，为何贫道的妻子病逝后次年出生的圣女徽徵，会和内子长得一模一样？还请族长给贫道一个解释。”

事关亡妻，陈修竹不问出个所以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季苧漫不经心地回答，心里想着，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缘分？”陈修竹嘲讽地笑了一句，“族长不如干脆敷衍贫道说，贫道的妻子死后投胎到了族长的腹中，变成了族长的女儿，蛊族的圣女算了……”

“道长既然不愿相信季苧所言，又何需季苧解惑呢？”季苧不想再跟他纠缠不休下去，“季苧告辞。”

“站住！”陈修竹抬手挡在了季苧的面前，“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季苧的侍卫纷纷拔出腰间弯刀，全体戒备。

“道长这是要动手吗？”季苧其实挺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陈修竹动武，可是自从那日徽徵这个死丫头不听她的命令，不肯戴面纱出席斗蛊盛会的时候，她就猜到陈修竹迟早会闹上门来。

必须在她的秘密暴露之前，将大巫师干掉。圣女倒是不足为惧，反正书生在她手上，不怕圣女不听话。

“道长想知道真相吗？”季苧决定先用缓兵之策，“十日后，蓝冰洞中一叙，季苧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一言为定。”陈修竹收手，放季苧离去。

这边，若尘将寿山托付给邵玉轻，独自一人拎着药箱跟随大巫师来到了山中一间秘密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