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郁欢还在犹豫的时候,醉酒的人贩子晃晃悠悠的从桌前站起来,他的视线有些浑浊的看了看前方,发现郁欢等人不见以后,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结果并不是,地上就只剩一堆烂麻绳。
他推了推旁边的同伙,大叫:“快醒醒!他妈的人都跑了!”
“跑了?什么跑了……”
“货!我们的货跑了!”
同伙立即惊醒过来,只是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走路都不稳当,往外跑的时候扑了好几个趔趄。
“走这边。”顾元卿身先士卒,用胳膊扒开草丛,让郁欢先过。
陆呈紧随其后,梁家福也想借光,没借到,被顾元卿挡了一下,只能认命的做他们的小尾巴。
夏季中旬正是葎草绊脚的时候,这葎草的茎和叶柄上还都长着细倒钩,很容易把人的皮肤割伤,小乌虫在人高的位置密集成团的飞舞,稍不注意就会扑的满脸都是,更别提什么花蚊子了。
只是相比起小命,这些都算不得大事,忍一忍,头皮麻个两分钟,也就熬过去了。
但是狂奔途中前边突然出现一个很长的斜坡,郁欢赶紧刹住脚,陆呈和她并排站着,顾元卿跟在她后面,也是用两手扶住她的肩膀才勉强停下,可梁家福低着头,一脑袋顶在顾元卿的后背上。
伴随着郁欢的尖叫,几个人瞬间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齐咕噜到斜坡底下。
中途,郁欢的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一块石头上,没流血,但有很强的肿痛感。
梁家福吃了满嘴泥,他“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星子,又用手背抹嘴,眼泪没忍住,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不停地喊,“我要回家。”
陆呈没能抓紧郁欢的手,在滚动过程中落在了郁欢一米多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