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锦看着想要做和事佬的婉贵人,什么都没说瞥了她一眼,挽着林母的手越过她们离开了。
枳实跟在后边,仰起头,抬着眼,相当狐假虎威的哼了一声,在三人瞪大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宫女太监跟在了林疏锦后面。
隐约间,林疏锦似乎听见了身后出来一个抓狂的声音,还伴随着跺脚,还有一个年老一点的声音,很不屑的呸了一声,然后夸自己女儿肚子争气。
她留意着林母的神情,一直紧紧的挽着她的胳膊,手有意无意的安抚着她。
“母亲方才威风极了,可是好好的煞了湘嫔的威风!”
方才林母站出来不卑不亢的回怼湘嫔,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一直注重尊卑礼仪的林母,毫不犹豫就站出来维护她,这叫什么?
护犊子?
听到身旁传来的话,林母慢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自家女儿,“母亲也就现在能护着你了一时半会儿,我不在你身边护好自己。”
林疏锦莞尔,跟着慢下了步子,“母亲方才也瞧见了,女儿是被欺负的人吗?她们爬不到我头上的。”
因着方才的小插曲,林母出宫的路上,脸色都不太好,担忧和不舍都表现在脸上。
林疏锦也不敢随意的开口,就怕林母听了又伤心。
直到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林母停下脚,转身将林疏锦的手从她胳膊上拿下来,握在手里,语重心长的开口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好,女儿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您和父亲也要保重身体,切记女儿的话,万事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为重。”
离别总是难过的,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视频语音的时代,一年只能见一次,只靠一纸家书根本慰藉不了宫墙两边的思念之情。
只是,尽管难舍难分,到了时候还是必须说再见。
保重和注意安全的话她今日都说倦了,但是现在,也只能靠着这两个寥寥无几的词,表达自己对家人的不舍。
沉浸在离别的悲伤情绪之中的林疏锦,不知道她们在城楼下的难舍难分,全部落入了城楼上的那一个深邃的眼睛里。
沈修鄞已经在城楼上站了不少时间了,从那个身影出现在城楼下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目光深邃,眼神如狼一般,紧紧的锁定在目标身上,浑身散发的,却是无尽的柔情
顺贵把一切的看在眼里,琢磨了半天终于开口说:“皇上,娘娘同母亲分别,定伤心难耐,此时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您不妨去延禧宫等着娘娘,给娘娘一个惊喜?”
别说,虽然顺贵是个不能生育之人,但在这后宫待久了,如何讨女人的欢心,他觉得自己比皇上更有发言权。
沈修鄞转头赞许的对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说:“朕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对这种事这般精明呢?”
顺贵嘿嘿一笑,“都是皇上教得好。”
因着顺贵的话,林疏锦一路情绪低沉的回到延禧宫的时候,就瞧见正半躺在软榻上正悠哉悠哉看着话本的沈修鄞。
外边也没人知会她一声,猛的看见自己寝殿里出现两个身影,属实是把她给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林家大哥给她写的家书还大摇大摆的放在桌子上呢。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其实林疏锦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声音,只是一直低着头,直到她出声才缓缓的抬起头。
“坐吧,来尝尝这御膳房新研究出来的零嘴。”
他努努嘴,林疏锦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厚厚信封旁边的一盘叫不出名字的零嘴。
她挪着步子走到桌子边上,在他期待的眼神里,塞了一小口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