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但爹爹不过是户部侍郎，前些年职位更低，苏府中除了主子们，还有不少奴仆，若是靠着父亲那微薄俸禄，怕是早便饿死。

好在父亲置办了些铺子，这在大臣中并不鲜见。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那般一掷千金之能。

而老夫人喜爱那等金灿灿的饰物，这倒也供得起，不说那红珊瑚玉头面，便是单件，都价值不菲，老夫人好不容易得了这既有脸面又贵重的饰物，怎肯这般送人？

虽说凝染知晓宋馨岚母女二人目的，但至于达成目的的法子，她便不知了。

凝染微微一笑，既然她这‘好姑姑’开了口，她自当不会违逆长辈，所幸便朝众人颔首，这才在娘亲一旁的椅子落了座。

苏迎月似是未瞧见老夫人微皱的双眉，再度缓解停滞的话题：“娘亲，方才我们不是还说到祈岁会是各家闺阁小姐一展才艺的好时候吗，可女儿觉着，想要引人目光，有才艺不过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便是能不论气质，涵养以及容貌都能在那些人中脱颖而出。”

柳氏不着痕迹瞥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除了皱眉，倒并未反对，不由也接嘴卖她个面子：“谁说不是呢？可这京城天子脚下，那些个闺阁小姐，从小便要请嬷嬷教习诗书礼仪，这容貌气质乃是各有特色，要脱颖而出，难啊！”

苏迎月正愁该如何引出话，好‘顺理成章’提上一提，柳氏之言可谓帮了她。

“你说的可不是？所以这妆容配饰，也能将女子之美体现的更淋漓尽致，我们岚姐儿想着祈岁会舞一曲，您也知晓，嬷嬷都说岚儿身量窈窕，舞姿曼妙，她也习了好些年，近些时日虽天气严寒，可岚儿依旧每日练上三四个时辰才肯歇息，为的便是能一展所长，为苏府争光。”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会儿宋馨岚腰身，满意颔首：“不错不错，岚儿，你们母女这些年辛苦了，祈岁会，外祖母相信你定能一展所长。”

“娘，您说哪儿的话，女儿能在娘膝下侍奉，便很是满足，更何况能将岚儿教导的如此出色，也少不了娘的庇护与大哥的功劳。”

苏迎月这讨巧的话儿，逗得老夫人再度眉开眼笑起来，眼中满是溺爱，食指轻点她额头：“你这小嘴儿，还是那那般知晓何事能让为娘开心，祈岁之时的服饰佩饰可有备好？待会儿我让柴嬷嬷给岚儿送一件白玉簪，到时带上，更能衬得肌肤如雪，楚楚动人。”

宋馨岚面上满是欣喜起身，朝老夫人莹莹一礼：“谢外祖母厚爱，娘亲说我不过有外祖母少时神韵，但却万万不及十之一二。”

这般明显讨好之语，在场之人又有何人听不出？

可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点明了，便是柳氏母女二人，也跟着点头附和：“我犹记得才进府时，初见老夫人便被老夫人风华气度所吸引，也难怪老爷能步步高升，想来是老夫人教导有方。”

“祖母，我虽未曾见过，但我瞧着祖母比之那些个侯门贵妇还年轻不少。”

不论心中何种想法，但却不约而同带上笑意，仿若这话赞美的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