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忙问:“怎么了?”
阿原道:“我的鹰不见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坏不见了。
阿原很有识鹰之明,驯养的小坏极聪明极机警。
升宁长公主显然就是在萧潇、景辞等人到来不久后遇刺,那时阿原应该已经放开了小坏。
如此,小很可能发现凶手。
但小坏并没有出声示警;此刻,阿原也没有听到小坏回应。
阿原眼前恍惚又是当日她的白鹰碎羽与血珠零落飘散的情形。她忽然间心慌得厉害,一跃身从窗口奔出。
“公主先处理这里的事,我去去就来!”
她说这话时,人已奔出了老远。
慕北湮大急,忙道:“等等我呀!”
他正要追过去时,忽然肩上一紧,回头看时,却是景辞拉住了他。
萧潇看他们一眼,飞身跃出窗去,紧蹑于阿原身后而去。
慕北湮略略放心,奋力甩开景辞的手,怒道:“景辞,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实在很讨人厌?”
景辞淡淡地看着他,“知道。”
“……”慕北湮怪异地瞅他,“你有病吧?”
景辞笑了笑,“我本来就有病,一直在吃药,难道你不知道?”
“……”
慕北湮终于无言以对。
景辞道:“走,出去聊聊吧!关于阿原的事。”
他负手向外走去,竟笃定慕北湮会跟他走。
长乐公主正对着升宁长公主的尸体抹泪,见状忙道:“端侯哥哥,大姑姑的事儿还得处理呢!”
景辞道:“关我甚事?”
长乐公主愣住,看慕北湮一脸愤愤地随他而去,也不由一脸愤愤起来。
她跺着脚道:“不怪阿原不要你!换我也不要再看一眼!什么臭脾气?”
当年她觉得谢岩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让人着恼,但如今看来,谢岩的性情实在是可爱,很可爱。
果然有对比就有幸福,连好气度都是对比出来……
阿原一路唤了很多声,依然没看到小坏踪影,却已累得气喘吁吁,不仅额上满是汗水,连眼底都差点急出泪来。
萧潇跟在她身后,见她弯腰喘息,递上一块素帕。
阿原接过擦汗,却觉脚下越虚,竟踉跄了下。
萧潇忙扶她在山道旁坐了,说道:“莫急,兴许是发现敌踪,跟了出去。”
阿原道:“我就担心这个。这家伙笨得紧,让它抓个兔子,探个路什么的还好,真要跟人打斗时,也只能张牙舞爪吓吓人而已,连个寻常壮汉都打不过,更别说杀害长公主的那高手了……”
萧潇笑道:“但它上次吃过一次大亏,如今遇到持剑的高手,以它欺善怕恶的小心眼儿,总该懂得避退三舍。何况你着急也无益,不如回精舍中等着,它若对付不了那人,必定会回来找你诉委屈。——便是不放心,也没必要急着叫唤,它在五里外瞧见我,都能冲上来啄我。我就是你最好的寻鹰利器,何必再费力气唤它……”
他言语温和谐趣,阿原听得不由笑将起来,这才稍稍安心,转而问道:“对了,你怎会冒着贺王之名过来?”
萧潇坐到她身畔,笑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其实只是偶尔听到些消息,顺口一提。是端侯听入耳内,多了心,务要和我过来瞧瞧。皇上既拨了我保护他,我自然只能从命。”
阿原微哂,“不晓得你偶尔在哪里听到的消息,居然这么巧,将他们预备嫁祸我们的时间、地点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