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洛京,牡丹开的正旺,国色天香,艳冠百花称王。
“过几日便是牡丹节,时小姐很有福运。”
“可惜宋四公子请我来不是赏花的。”
银色轿车疾驶在马路上,宋寒玉和时荞并后排而坐,不时有两句交谈,时荞都不冷不热的答着。
洛龙区,位于洛京东南方,背靠邙山,是洛京六大主城之一,是全市经济文化金融和商贸中心,宋家主宅就坐洛于此。
大门金碧辉煌,庄园大的离谱。
一路开车驶进,假山流水,牡丹花林,甚至还养着天鹅,复古的楼阁,像古地景区。
“四少爷。”
“四少爷…”
在主楼前下了车,走进去,所见佣人纷纷恭敬向宋寒玉行礼。
宋寒玉脚步很快,问着从迎出来的管家孙九:“爷爷呢?”
“老爷子已经在等您了。”孙九四十多岁年纪,脊背挺直,脚步轻盈,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二爷也在。”
宋家后花园的花卉里多是牡丹,各种各色,国色天香,中间的人工湖边上立着几个穿灰亚麻布对襟衫的中年男人,瞧那站姿气质,应是会武功的。
湖边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穿着绣祥云暗纹复古对襟短衫,皓首苍颜,却精神矍铄、半躺摇椅上,手中握着鱼竿,是在钓鱼。少的穿着深蓝色长衫,长发用木簪冠于头顶,端坐在蒲团上,正沏着茶,一举一动都极其文雅。
茶具是用上好的紫砂打造,古朴精致,市价至少值千万,连老爷子身底下躺的那把摇椅,估计都能卖出上百万,宋家不愧是古董商,如此奢侈。
时荞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爷爷,二哥。”宋寒玉走过去,恭敬行礼:“我把人带来了。”
宋寒山认真的撇着茶沫,头都没抬一下。
宋老爷子抬了抬手,宋寒玉连忙双手把鱼竿接过来放在架子上,目光示意时荞过来,介绍:“我爷爷,华瑞商会六大家族排行第四的宋家当家人,宋正维。”又指向泡茶的人:“我二堂哥,宋寒山。”
时荞和宋寒山见过,宋寒山认识时荞。但两人相视点头,却谁都默契没有拆穿。
敛了目光,时荞上前两步:“宋老爷子。”算是打招呼。
宋老爷子抬头,眼珠白多余黑,把眼前的姑娘打量了一边:“你不姓穆?”
时荞声音冷清:“我姓时。”
“时啊…”宋老爷子若有所思,没再追问,换了个问题:“这次请时小姐来的目的,小四都跟你说了吧?”
“我不会鉴别古董。”时荞眼睑微遮,态度不卑不亢,清清冷冷的:“但钱你们要付。”
“年纪轻轻就进了白雾门,在江湖上有如此名号,时小姐定有自己过人的本领。”
“不过是侥幸,老先生过奖。”
“你太谦虚了。”宋老爷子摆摆手,起身背着手往外走:“这次宋家通宝斋因为乾翎砚的真假闹出人命,你不需要会,只要以白雾门夜蔷的身份站在那,说一句真假即可。”
“宋老爷子的意思,是这件器物无论真假都要让我说真?”时荞跟在他身边,唇角的笑不达眼底:“宋家是古董界翘楚,具有的权威性,帝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借用白雾门玩这种作假的招数,不怕被人知道丢了门脸吗?”
宋老爷子叹了一声:“正因这门脸,宋家数百年诚信不能毁在我这把老骨头上。”他侧头看向时荞:“白雾门的规矩老夫懂,只要夜蔷愿意做这个鉴定,只要你我不说,无人知道,报酬我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