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也不去戳破。
“这个地方太无聊了。”虽然热闹繁华,但没人陪她玩,骆方舟最近都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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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客厅里空调开着,温度不冷不热。
封桀抱着当初时晏买的灰色大瓜子抱枕窝在沙发里,身上是绣着白鹤展翅的红色衬衫,松松软软的碎发划过眉骨,盖住尾稍红痣,却依旧妖冶的像朵罂栗花。
视线落在旁边的时荞身上,眉眼温柔乖顺的没半点攻击性。
“荞荞。”他下巴压在瓜子尖上,瘪着一张嘴,有些愧疚:“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的目光太黏人了,盯的人坐立难安。
也幸好时荞早就习惯了,没有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的打算:“这种制幻剂对我起不了作用。”
就算起不了作用,谁也不能伤害他的荞荞:“我怀疑是宋寒山,”封桀跟时荞分析着这件事:“我在北部有一部分势力,宋寒山和我各坐镇一边,现在我跟他分崩离析,他肯定要抢那个大权。”
“蛊岐是我部下很厉害很重要的一位科研博士,这纯种蓝玫瑰就是他培育的,还有黑色的蓝玫瑰和郁金香,他研究一些特殊药物,那制幻剂就出自他的手。”
“他不会蠢到拿致幻剂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作,我怀疑是宋寒山趁他不注意安排人做的,宋寒山知道我现在一颗心全在你身上…”
说到这,封桀嘴一瘪,又有点委屈了,那双眼睛控诉着:你看吧?所有人都知道我一颗心在你身上,就你不在乎。
但时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咽下委屈,抱着抱枕,继续往下说:“他想趁我虚,拿这东西害你,等后知后觉的,你若是出了事,我肯定第一个拿蛊岐开刀,到时候蛊岐对我产生不满,他出面说几句,蛊岐顺利成章就会变成他的人。”
宋寒山这个人跟他那身儒雅的气质相似,在北部是军师级存在,出谋划策玩脑子的,杀人不见血。
他这一招玩的挺厉害。
今天如果不是时荞发觉土里不对劲,封桀就还真不会发现。
“不过你放心,我脑子挺好用的。”
他笑眯眯的往时荞身边挪了挪,一副邀功求夸奖。
他又不是真傻子。
他和宋寒山是朋友,也是敌人。
他们两人相处时,谁也没把自己最真实那一面露给对方看。
不过都是表面一层皮,利益不冲突时候的塑料朋友罢了。
而封桀,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收拾了,不太喜欢搞什么弯弯绕绕阴谋诡计,但要真玩脑子,不一定谁玩的过谁。
他这副缠人的孩子气,跟之前那邪煞逼人的模样之间无缝切换,让时荞也开始觉得他人格分裂。
不理他吧,他就一直委屈巴巴,泪眼婆娑的看着你。
时荞从身前茶几下抽屉里,拿了颗薄荷糖扔给他:“赏你的。”
封桀摊开双手隔空接住,盯着糖看了几秒后,放下抱枕仰趟在沙发上,把糖收起来,拿了身边盒子开始鼓捣。
“荞荞,”他垂着眸看着盒子中锋利的金丝变换,声音温和,若似随口无意的问:“那个苏娆也是奔这个盒子来的吧?”
时荞指尖顿了一下:“是吧。”
“她是封振荣的人。”封桀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询问。
时荞抬眸看他。
四月份在洛京宋家,她拿刀在封桀脖子里割的那一下,在药的作用下,疤已经没了,恢复了光滑洁玉,敞在空气里的锁骨上喉结滚动,黑色的绳子静静挂着。
整个颜色干净却又妖娆。
人间尤物,祸水之妖。
平日总是勾的人心痒痒的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里,此刻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波澜。
在她面前难得的如此安静。
时荞眼睫微遮,说了一句:“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