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后视镜看着戴着棒球帽的男青年有点奇怪那嗓音不男不女的像个变态娘娘腔,而且在感觉上男青年和被推进来落座的小姑娘并不认识。
万一是男青年挟持了人家小姑娘,那可咋整他得找个地方停车然后报警。
小姑娘远远的望过去就长得靓盘正条顺像个电视里的大明星一样哪个角度都上镜好看。
司机摸了摸下巴,人总是对帅哥美女会上点心,他当然也不例外了。
恰好前面有个红绿灯拦住了他偷摸摸观察着车后面交耳低语的两个人猝然发觉事情似乎不对劲。
那青年脱下了棒球帽之后,俨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车突兀地在距离目的地一公里的地方停了。
后车座的两个人一脸懵然地依次被驱出车内。
司机在后面手指直面戳着她们,钻入了主驾驶座,骂骂咧咧地说:“哪来的两个神经病,心理有毛病就去医治好吗?车费我也不要了订单取消了。同性恋我呸,亏还长得好看老子白担心了。”
汽车转了个弯,喷着尾气消失在了马路中。
司机说的不假,手机上的订单还真的取消了。
陆枝遇哭笑不得看着手机地图上的距离说:“还有一公里,我们直接走过去吧。”
白汐柔的脸上有一丝被冒犯到的怒意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说:“我应该把那辆车拦下跟那位司机好好沟通一下什么叫神经病我看他这种没事乱吠的人才是神经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陆枝遇噗哧一笑,捏了捏白汐柔的指尖,笑容不屑地说:“世上的人各有其看法,我们活在当下,又何必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和祝福,是我们两个选择要在一起,关那群无关紧要的人什么事。”
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薄荷糖,塞入了白汐柔的口中,凝视着那双眼睛,笑着说:“消消火吧,白队,我看你也忙了太久了,神经这么绷着,也不放松,可会坏的。”
“我没生气,但每次看见你,浑身上下就像着了火,不死在你的身上,我就灭不了那团火。”
白汐柔冷冽的眸光柔软了一瞬,舌尖卷起了薄荷糖,轻启唇凑到了陆枝遇的唇边,反借着浅吻,将那颗糖融化在了她的口腔中。
薄荷的清香就似升腾的荷尔蒙,令脸皮不算太薄的陆枝遇都微微红了脸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让她……让她都有点害臊了。
陆枝遇脸红着撇向一旁,躲过了白汐柔炙热的视线,喉管中充满着薄荷糖的芬芳,似是被对方的气息和香液霸占了,喉结的吞咽动作都显得那么的不自然和。
走上天桥,正是晚上七点半左右,马路上的车流似玻璃瓶中流窜的萤火虫在沥青路面流淌,公交车站还站着几位等待回家的上班族,居住小区外,有小朋友踏着代步电滑板在绿化带来回穿梭,家养狗冲着突如其来出现的人喉咙中发出了愠怒的低吼声,吓得狗主人连忙抓着自家的乖仔往后退,生怕吓到了路人。
一只瘸腿的比熊犬垂着尾巴从公交车站一路偷摸摸跟上天桥,双眸狡黠地转悠,那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耸动着。
陆枝遇走一步,那只流浪狗停一步,她纳闷着,摸了摸口袋,发觉是她出门接到电话太急了,忘了给三筒加餐,口袋里恰好有一袋水煮鸡胸肉,估计是这袋子肉把狗狗给吸引住了。
她心里有点好笑地想着,狗狗的鼻子果然灵啊。
白汐柔对陆枝遇怕狗心知肚明,生怕她被吓到,当即蹲下抓住了那只憨乎乎的比熊犬。
流浪狗脖子上戴着个略腐朽的金属狗牌,应该是条有主的狗,不知怎么的就流落在街头了。
白汐柔料定了这只比熊犬应该是走丢的家犬,目光微柔地理了理小家伙挡在眼睛上脏兮兮的长毛,温柔地说:“小东西,你跟着我女朋友做什么?让姐姐送你回家,去流浪狗基地挂失等待主人好吗?”
比熊犬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打着轻微的舒服呼呼声,水灵灵的眼睛圆溜溜地转悠着,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白汐柔的手指。
“它饿了,我口袋里有肉可以喂给它吃。”
陆枝遇掰开了一块鸡胸肉,还未撕成丝状,就被那只比熊犬夺去,狼吞虎咽地咀嚼完了鸡胸肉。
那白绒绒的小狗吃完了鸡胸肉,毛茸茸的前肢趴到了陆枝遇的膝盖,抬着洋娃娃一般小巧的头,黑珍珠般的眼睛打着转儿,雪球似的狗尾巴摇摆着,似乎在求她抱抱。
“是我喂的你,小东西。你在求谁呢?”
白汐柔弯下腰,如玉葱般秀长的手指轻轻抵在了比熊犬的头部,她的视线则流转地望向了陆枝遇,唇边的笑容浅淡地浮现着,“别抱它,你抱了它,我怀里就空空的了。”
陆枝遇手轻锤了下白汐柔的头,笑着说:“幼稚鬼,连只狗狗都要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