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雨遥想,如果自己处在那样的位子,也会这样做吧,但又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如果她坚持不接受打伞的好意,想必比勉强自己接受人家的好意更自在一些。
抬头间,发热门诊就到了,放眼望去,有一排临时支架起来的深湖蓝色雨棚,门口有一个全副武装的门卫,坐在一个容身一人的铝合金的移动亭外的木椅上。他们三个被要求进去,带队的护士转身跑回去了。
门卫热心地提醒他们顺着这个棚往里走,左手边第二间去挂号。
天暗下来,大雨要来了,心情也是灰暗的,他们只好摸索着往前走,里面有人出来,互相不理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发热门诊室的门口,进门处用红标贴着“危险”两个大红字。一眼望过去,吧台前穿着两个全身武装好的护士,他们就招呼人进去,收病例卡,往里探望,是一个门,门里面有个玻璃窗门,写着“污染区”,门敞开着,有几个戴着口罩的人在那里排队就诊。
“拿过来呀!”护士对着不知所措的闫雨遥说。
慌张的闫雨遥把病历本递了上去。护士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慌张,接下来竟有了一些特别的温和。又是门口的询问程序,她又答了一遍流行病接触史,还签了字。然后护士手一指,门口进来处有一个小窗口,上面写着:挂号。
挂号窗口有一瓶酒精免洗洗手液,挂号的护士接过病历本、卡片就用酒精洗手液搓手一次,递交还回病例本,她又用酒精洗手液撮一次手。闫雨遥看见免洗洗手液,也按了一次,然后洗了手,之后她缴费做ct、血检、核酸检测时,也用它洗了手,她也是害怕的,发热门诊里面到底有多少病毒,谁知道呢?
不过门口的护士,以及之后的医生,和来往间的病人都是有一种相对日常的状态,这种日常的状态让人微微松了口气。